第 124 部分阅读_杂乱小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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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4 部分阅读

  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是新婚了,看起来这么年青。(飞速www/)你除了和你们站长睡觉之外,

  还和别的男人睡过吗”慧芳没想到他会问这么露骨的问题,脸一下子红到了

  耳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答道:“没有。”郑局长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好

  啊,又嫩又干净。你说一会我肏你的时候带不带套子”老婆愣了下,羞得

  不知该如何回答,答带或不带好象都不对。还是郑局长自己说道:“还是直接肏

  起来比较舒服,反正你又干干净净的,你的阴道洗了吗”老婆轻轻点了下头。

  郑局长又接着说道,“我的鸡巴可是好久没洗了,一会你要用你的小嘴帮我清洗

  干净哟。对了,你说我射精射在你哪里好”见老婆不回答,他便拉长了脸,

  “一点都不配合我的工作,装什么淑女啊,不想干就走”

  老婆见他生气了,不敢再不答应,只有硬着头皮说:“随便您。”

  郑局长得意的笑笑,“哦,那我可要帮你好好美美容咯来,让我看下你的

  大奶子有多水灵。”说着慢慢撩起老婆的裙子,慧芳配合的举起手,让郑局长把

  整件裙子都脱了下来。只见老婆穿着黑色的蕾丝内衣和底裤,映衬着她如雪的肌

  肤,别提有多美了。

  郑局长吸了下口水,淫笑着说:“嫩得跟面团似的,老子弄死你得了。”说

  着把慧芳的内衣拉起来一些,慧芳雪白的乳峰上,两颗晶莹粉红的乳头就露了出

  来。郑局长凑上头去,在慧芳右边的乳头上拼命的吸吮,另一只手玩弄着慧芳左

  边的乳头。只见他把慧芳的乳头拉起来又突然弹回去,还用舌头快速的舔着。慧

  芳闭着眼睛,低声的呻吟。

  郑局长抬起头来,一张大嘴紧紧压在慧芳的樱桃小口上,他伸出舌头,使劲

  在慧芳的小口里搅拌,慧芳被吻得透不过起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郑局长突

  然抬起头,捏着慧芳的的下巴命令道:“把舌头伸出来”慧芳只好顺从的把小

  巧的舌头伸了出来,郑局长一口吸住,两个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郑局长亲得够了,说道:“乖乖,我们到床上去。”我心里一阵遗憾,这样

  的话,床底下的我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见一双粉嫩的小脚和一双大脚向床边走来,我听见郑局长说道:“谁叫你

  上床的,先把衣服全部脱掉,还有我的也一起脱咯”

  我从拖在地上的床单缝隙只看到衣服一件件的滑落到地板上,先是老婆的内

  衣和底裤,接着是男人的衬衣、领带,然后是男人的西裤,最后一件男人的内裤

  也滑落到了地板上,我可以想象得到,他们都是一丝不挂了。

  只听见郑局长淫笑道:“你的小骚屄好粉嫩啊,你看,我的鸡巴够大吧来,

  握着,感受一下他的温度”一阵安静,只可惜我看不到老婆帮郑局长摸鸡巴的

  场景,只能想象了。

  隔了一小会儿,我感觉到床动了一下,这时郑局长的脚后跟就在我面前了,

  我知道他在床沿坐了下来。

  只听他说道:“来,跪着,给我吹箫。”只见老婆圆润的膝盖慢慢放在地板

  上,离我的脸也不过十厘米左右,我知道,老婆要为郑局长口交了。接着就传来

  了熟悉的吮吸的声音,口水在口腔里的声音,老婆的呻吟声以及郑局长惬意的喘

  气声。只听郑局长叫绍:“含深些,含到喉咙里去再快些不要用牙齿

  对,舌头在龟头上打转啊,好舒服舔下那条缝爽死了”

  从郑局长酣畅的叫声中我听出,老婆工作得一定很努力。吸了十多分钟后,

  我听到郑局长大声叫道:“啊,快,我不行了啊,我要射了天女散花

  啊”

  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全部给我打出来,一滴也不要剩,你看你的脸

  上都是高级的美容品啊,来,我用龟头帮你抹匀净。”我看到很多又粘又浓的精

  液撒在地板上,有两滴还滴进了床底,我淫欲一起,就爬下身来,伸出舌头舔进

  了嘴里,除了有点苦之外还是蛮好吃的。

  这时我又听见郑局长说道:“含在嘴里,别拿出来,包皮里还有点精液,翻

  开,舔干净。来,含着不要动,跟着我到床上来,来,慢慢的”听他的话,

  我知道赵郑局长一定是在玩钓鱼的游戏:把鸡巴放在慧芳的嘴里来把她拖上床。

  只可惜我现在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过了五、六分钟,我听见郑局长叫道:“又抬头了,还是你们站长给我的药

  管用啊来吧,我替你老公好好日日你看你水得的真多”然后我只感觉到床

  剧烈的摇晃起来。

  伴随着慧芳和郑局长的喘息声和叫声,只听慧芳叫道:“啊啊受不

  了了啊好舒服快用力再快点不要停多转几下”看

  来老婆的羞涩与矜持已经完全被欲火所征服了,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交合的快感中

  了。

  就这样他们在床上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郑局长指挥老婆尝试了好几种体位。

  在郑局长在老婆的子宫里射出第三次精液后,两个人都累得不动了,一会儿就传

  来了郑局长巨大的鼾声。老婆过了一会就起来了,到浴室里去洗澡了,我趁此机

  会,溜之大吉了不过那个晚上老婆都没回来,第二天早上,她才红着眼睛回来

  了,我想这一晚她一定过得很爽吧

  我坐在镜台前,理发师正在我的背後忙碌的吹着我的头发,我望着镜子,却什麽也看不见。

  今天我要和仪结婚,吹完头发後,就要坐上租来的轿车到阿仪她家,把她娶进门。

  嗯要从哪里开始呢就从介绍我自己开始吧我今年二十八,出生在一座小镇中,这个怕你连看也看不到她一眼,但是我出生在这。

  我的老爸是个农家子弟,可是在他十五岁时,我的祖父就到天上去了,所以他在分家产时,分到了一块贫瘠的旱田,只能种地瓜花生等等的杂粮。父亲因此在十五岁那年就出外作学徒,学修理脚踏车,後来又学习修机车。不谈这些,反正他在三十岁那年把我生了下来,我还有个大三岁的哥哥。

  我爸修理机车到了他五十岁时,家里的地旁边却开出了一条道路,因此我家那块地就涨了十倍以上的地价,父亲又过了一年半才卖出,家里的存款就涨到了八位数字,呵呵

  所以在我大二那年,我家就成了有钱人。父亲也不再修理机车了,他现在成天和我哥的儿子玩,偶尔就出外和他的朋友打麻将或是去钓鱼;就因为阿仪的爸爸也喜欢钓鱼,所以我才会和阿仪认识,甚至两小时後,就要和她一起拜祖先,向一桌一桌的宾客敬酒。阿仪是我的第三个女朋友,要说她和前两个女孩最大的差别就是:她该结婚了。那我对她的感觉是:这女的不错,把她娶回家。

  这样说好像没啥罗曼蒂克情调的样子,可是,这是事实,我们两个都该结婚了,我对她感觉不错,她对我也是,好吧这样就结婚了吧所以我们认识三个月,我就坐在这个椅子上,任那个理发师玩弄我的头发。

  这就好像是闹钟响了就要起床一样,我们是年纪到了就要结婚。「这叫做闹钟婚姻。」,我高中死党大鸟明这样说。

  大鸟明虽然是我的同学,可是他大我两岁,因为他重考又被留级,两年前他结了婚,新娘是他阿姨介绍的,那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大鸟明这样说。

  当时我还笑他,现在我可真是心有戚戚焉啊

  「你爱我吗」阿仪第一次和我上床後这样问我。

  「爱奶呀怎麽不爱呢难道我刚刚还不够爱奶吗要不要再爱一次」我把她抱的更紧些。

  「不是说那个啦」阿仪笑着捶我,「我是说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啦。」

  「当然了我心里只有奶啊小仪仪。」我说。

  「你以後可不能变心喔」阿仪望着我的眼睛说,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光芒,又好像是一个漩涡,要把我卷下去一样。

  「放心啦我一辈子最爱的就是奶了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我决不变心。」我这样说着。阿仪很高兴的靠在我肩膀上。

  那时候我想到小雪,她也曾这样问我,不过可不是在床上,那时我还很纯洁,没这个胆。我那时说的是:「我们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我可以保证的是,我现在心里只有奶,我现在最爱的也是奶。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事实证明是还不够,因为後来我们分手了。不过,我现在是二十八岁,可不像二十岁的我那麽呆。未来的事我还是弄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一件事,如果我不对阿仪那样说的话,我要费更大的功夫去哄她。这麽简单的事,为啥我二十岁的时候不懂呢二十岁的我真笨呀

  小雪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事实上,如果用我现在的标准来看,我们那时候恐怕只能算朋友,连好朋友都称不上。

  为什麽这样说呢因为我们都只认识彼此美丽又有礼的那一面,一直到分手的时候,她还没见过我打撞球时那副模样。不过话说回来,阿仪也没看过,因为我两年没打过撞球了,唉可怜的社会人士喔

  我和小雪怎麽认识的我都忘了,反正就是大学时代那种一对一的活动认识的。为什麽要追她呢我想是因为好奇吧我受了六年的和尚教育,大学又是读工学院,真是满脑子对女性的好奇,对爱情的憧憬,所以显得一副猴急像,举止既呆又痤。

  初识小雪,并不觉得她很漂亮,套句我朋友的话:「女人嘛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

  但是很奇怪的,她笑的很好看,每次我看她笑,总有种美妙的感觉,好像在夏天的早晨起床,往天上看去,在淡蓝的天空上挂着一弯浅白的月,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有吗」小雪把杯子放下,微笑起来,「我都不知道。」她说。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笑容。」我好像如获至宝一样,提高了音量「等一下,我拍张照片」

  闪光灯亮了起来;我到现在还保留着这张相片,阿仪在翻我住的公寓时,找到了我大学时代的相簿。

  「这是谁很漂亮喔」她用那种抓到我小辫子的口吻说,就像是妈妈看到偷糖吃的小孩一样。

  我看了看,跟她说:「那个呀我的初恋情人呀」这下阿仪好像是挖到宝一样,缠着我说我和小雪的事。

  结果我不得不跟她谈了一个下午,所以,听我的话,绝对不要跟女人谈爱情故事,她们喜欢听,而且会在日後翻出来找你算帐。

  「那我笑起来像什麽样子」阿仪问我,我说:「像是会把我迷的死死的可爱笑容呀」

  阿仪一副失望的表情,她说:「我要一个像她那样的形容词啦」

  呵真是开玩笑,我是二十八岁的成功房地产销售员,我知道如何说明一间房子的好处和隐藏房子的坏处,可是我已经不是二十岁的我,我不会在半夜写情书,写诗,写我如何的爱一个女人。

  我只好用抄袭的,我说:「就像一千朵玫瑰同时开放的样子呀」

  阿仪笑了,她说:「你才不会被一千朵一起开的玫瑰花迷的死死的。你只会被一千张一千圆的钞票迷的死死的。」

  我无言以对,难道我现在只喜欢钱吗

  我和小雪的故事也很平常,刚开始,我好像日夜不停的灌输自己,「你爱她爱的要命」所以我不和朋友去打撞球,不打篮球,不骑车去兜风,不叁加任何联谊,有空就去找她,每天晚上绞尽脑汁写情书,我不知道她是什麽感觉,她来找我总是已经到了才打电话给我,不管我正在干什麽事,一定要我马上去陪她。

  不知道她当我是什麽,无线电计程车吗不过我那时是挺乐在其中的,和女生约会,牵牵小手,唬烂哄女生笑,亲亲小嘴,好像挺好的,比打司诺客好玩多了。

  这是我那时的想法吗忘了,我那时应该没这麽低级才对。我应该是很喜欢她吧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叫我去办。真的,我那时候的日记上写着:不论距离的遥远,不管路程的艰难,只要奶叫我,我随时都会到。我的爱令我无所畏惧,即使是地狱的最深处,恶魔的力量亦不能叫我畏惧,有奶的爱,我将一往无前。

  事後我看看从前的东西,心里总有一些淡淡的忧伤,我们的分手可以说是必然的事,因为我毕竟不是开无线电计程车的,偶尔兼差开开还成,要是天天如此,我可受不了。

  「大头呀今天又要去找老婆吗」实验拍档史奴比问我。

  「嗯。。。没关系啦作完再走还来得及。」我说,那次的实验比较麻烦。史奴比已经帮我扛了好几次实验,这次我实在不好意思。

  「那就好」他很高兴的说。我们继续努力的接线路,调示波器。

  那天的确我和小雪有约,她中午打电话过来叫我晚上七点到她宿舍找她,可是每次叫史奴比一个人忙到很晚也不好意思。所以。。。唉等作完实验已经六点半了,我匆匆忙忙的骑着机车,冒着小雨,骑到她们学校,七点半了。

  我打电话叫人,她房间一个人也不在。这时候我开始发挥我惊人的耐力,喝掉了两罐可乐,抽完半包烟,十点半。她小姐回来了,远远的我就看见她,和另一个男孩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牵着手回来。我愣在树丛後,呆了,看着她和那男孩在宿舍门口依依道别,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学校的路上,雨依然下着,这种天骑机车最危险,雨会把安全帽的安全玻璃弄的蒙蒙的,我掀开安全玻璃,一下子眼镜又蒙蒙的。

  在二省道上我不知道骑到多快,只知道风刮的脸很痛,还有张开嘴喊的时候一下子灌进很多风。

  回到宿舍後,我一个人跑去看tv,一直看到天亮,当然本来因为小雪要戒的烟瘾也顾不得了,早上回宿舍睡觉的时候我脑袋里只有一句话「我他妈的是个大白痴。」

  这件事直到两个月後我们分手时小雪一直不知道,当然了,我也不敢让善良的史奴比知道。

  现在想起来,那天晚上大概是我最接近死亡的时候,我没有摔进山沟里完全是侥幸,我一直很感谢上天那天没要了我的命。

  这件事对我们的交往有重大的影响,我试图重新挽回我和死党的关系,开始恢复打撞球,打篮球,和朋友抽烟打牌兼唬烂的日子,小雪对我的改变并没有什麽反应,她在电话里常说:「喔你有事呀那就算了,没关系。」

  我非常非常努力的想从她的语气和信件中找出她是否在意我的缺席,结果呢没有,她还是淡淡的一点也没有改变。

  两个月後的夏天,我接到她的电话。

  「大头,我在火车站,你要不要出来」她还是一贯的口吻,一个人杀到我住的城市来,从不事先通知我。那天是七夕前三天,礼拜日。

  「喔我马上到,奶等一下下喔」我应了一声,挂掉电话,骑着车到火车站找她。

  她穿了紧身牛仔裤和浅绿色佐单奴t恤,我们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逛,像从前一样的扯淡,可是我不知怎麽,就觉得那天的气氛不太一样。我们在饰品店里买了一对手饰,然後到隔壁的店里喝咖啡,喝咖啡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在咖啡店门口她说:「再见了」然後甩过头,一个人往火车站的方向走了。

  我笑了笑,跨上机车回家打电视游乐器。

  那天以後,我就没有再见过她,不再通信,不再半夜抱着电话不放。当然也不再有人亏我「妈的死大头,见色忘友的狗东西。」朋友中有些无聊的家伙会一直问我:「你和你女朋友怎麽了」

  我烦不胜烦,乾脆放话出去:「哪个再问我关於那个女人的事,我跟他翻脸。」他们才住口不问。

  後来在搬寝室的时候,小雪的信全部都遗失了,我所剩关於她的东西,仅止於那张相片和分手那天买的手,有时候做梦会梦见她,而且她的脸愈来愈模糊。

  「如果你那次没有看到那个男的和她在一起,你会不会和她分手」阿仪听完了以後问我。

  我想了想,说:「会因为我会遇见奶。」阿仪又笑了,她说:「又骗我说实话啦」

  我当然没有跟阿仪说实话,随口唬烂应付过去;但是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想过,如果那天我没有等那三个小时,如果小雪那天等我半小时,如果那个男的只是小雪拿来气我的。。。。我会不会和她分手呢我想会的,为什麽我那天不愿意放下史奴比一个人做实验除了不好意思外还有没有其他原因呢还是我对当无线电计程车司机的日子已经厌烦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我想分手的原因不是那个男的,分手的原因是因为距离和厌烦吧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这样子。

  理发师终於完成了他的工作,我戴上眼镜,站了起来,老哥在门外等我。「嘿嘿我老弟还挺帅的嘛」

  我们坐进他的车,我点起烟来,老哥说:「烟灰往外弹呀等下被你大嫂抓到,我又要被念。」

  「好啦」我说,「惊某大丈夫嘛」

  老哥乾笑了几声,问我:「老爸昨天有没有跟你说什麽雨伞的事」

  「有呀」我答,「怎麽,你要结婚前一天,他也找你谈雨伞。」

  「对呀」老哥笑着说,「以後我儿子结婚,我也要跟他说雨伞,这样我们家的男人都知道雨伞的故事。」

  昨天晚上,一堆亲戚朋友聚在我家,谈话主题不外是阿仪她家是个怎样的家庭,阿仪长得怎样,问我几时生小孩,心情如何之类。我妈很高兴的拿出我和阿仪拍的结婚照,谈阿仪她家经济状况,带人叁观我们的新房,老爸则是坐在一边,为他的穿针引线成功得意的笑着。

  「我们家祥仔啊找老婆找好久都没找到,我帮他介绍,一次就成功。」老爸说,大哥的小孩坐在他的膝盖上吃着糖,亲戚们当然是一阵谀词。

  亲戚散去之後,老爸杀到我房里来,那时我正躺在新买的双人床上,看着满房间的字和到处乱贴的红纸。老爸坐到床边,说:「你明天要结婚了,结婚以後就是担一个责任,不要给老婆孩子担心你。」

  我坐了起来,说:「我知道啦我不会给阿仪担心的啦」说实在话,要结婚了,我是惶恐比喜悦多;忙碌比甜蜜多。结一个婚,我和阿仪忙得快成白痴了,又是结婚照,又是买家具,又是送喜饼,又是这又是那的。我老哥每次听我抱怨的时候就说:「想想你们结婚後可以去澳洲玩半个月吧保证你回来後会觉得结婚真爽」

  老爸接着就开始他的雨伞婚姻哲学,他说:「腌某就像雨伞一样,作人家耶腌婿就是伞面,作某就是伞骨。」他等我点了头之後继续说,「一支雨伞哪是没有伞面遮不住雨,哪是没有伞骨就怕卖开。这你听无某」

  「我知啦爸」我说,老爸点点头又说:「啊婴仔就是哩伞耶喀避雨耶,你腌仔某哪是无合作,婴仔就可怜罗。哪是雨伞有孔,婴仔就是补孔耶,所以呀你结婚以後,先生仔,袂作什麽带志先想想你某尬仔,啊尼婚姻就耶和谐,嘛卖离婚。」

  注:看有没有呀我翻译一下这句话,「小孩就是在伞下避雨的,你们夫妇要是不合作,小孩就可怜罗要是雨伞破洞,小孩就是补洞的,所以呀你们结婚以後,先生小孩,要作什麽事之前先想想老婆小孩,这样婚姻就会和谐,也不会离婚。」

  接下来老爸又说些男主外女主内的事,什麽家里的事一切要听阿仪吩咐,可是金钱的的事,可不能给阿仪全权作主,事业的事也是一样。谈完之後,父亲说:「明天还有的忙,早点睡。」

  我躺在床上,想着父亲的话,想没多久就不想了,结婚嘛当我把戒指戴上阿仪的手指的时候,我就是下决心把我们的命运绑在一起。可是,我想的是,我他妈的到底爱不爱阿仪,还是单纯奉父母之命,把一个女孩娶进门,然後用责任把我和阿仪拴在一起,这样的话对阿仪公平不公平。我不想深思,这个问题等婚後再说,明天还要忙。

  那麽阿仪呢她怎麽想我们认识只有三个月,互相打量对方条件的时间比谈情说爱的时间还多,虽然我觉得我是爱她的,她是爱我的,但是我们的感情完全没有受过任何考验,完全没有时间成长,这可靠吗

  「管他的相亲就是这麽一回事,双方看对眼了就先结婚再说了。反正自由恋爱的也未必比相亲的稳。要相信自己的运气一向不错的。」我安慰自己一番,马上把这些问题抛开,好好的睡上一大觉,做梦的时候想到阿仪还笑了出来,我很幸福的不是吗阿仪她家和我家背景相当,阿仪学历,相貌,个性也都很好,我实在没有不快乐的理由,娶到这种老婆实在真不错呀

  车子一下子就开回了家,进门之後,老妈帮我整理一下仪容,调整了一下领带的位置

  「明天就叫阿仪帮你打领带罗。」老妈说,我笑着回答:「还是奶打得比较好看啦」

  老妈也笑了。我知道她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这辈子只要看到你们兄弟成家立业,生几个孙子给我抱抱,享几年清福,就可以去死罗。」我结婚大概也有一部份原因是老妈吧

  迎娶的车队在对过手表和检查无线电後出发,本来阿仪她家也没有多远,但是为了凑时辰,车队只好绕远路慢慢开,要耗足半小时的时间。

  我坐在後座,开始想起了芬,芬是我的第二个女友,恐怕也是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女人了。我和芬是在我大四下认识的,那时候我除了每星期的九堂课之外,其馀的时间都在外头混,除了经济来源的补习班打工之外,我还到处去叁加什麽直销,保险,房地产,证卷交易等等的活动,满脑子钱经。而芬就是在我打工的补习班认识的。

  芬大我一岁,她大学毕业以後在补习班当导师,我则是在那家补习班里教数学和理化。我会被她吸引,完全是因为她跟小孩子在一起时的样子,那是什麽样子呢我一直很难说明,反正就是那种爱心的表现和可爱的笑容,或者是像我朋友说的:「母性美」所吸引。她常常带着一点浅浅的笑,两边的酒涡可爱的浮现出来,令我无法抗拒。

  追她的时候,家里已经卖了地,我手上钱不少,常常开着心爱的三菱太阳钻到处晃,刚追的时候可以说是采用银弹攻势,三天两头送花,送礼物,可是她就是可以不为所动,後来我才知道她那时候有男朋友在外岛当兵。

  「我也不是不喜欢你,你的追求确实令我有些心动,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虽然他不在我身边,可是我的心全在他身上,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所以请你不要在送我花了。」

  芬写给我的第一封信是这样的,你可以了解我那时是怎麽想的,我喜欢她,可是她喜欢别人,我自己又不是不用当兵的,我也不想伤害那个无辜的男人,可是要我放下又实在很困难。

  我找我老哥谈这件事,我老哥这麽说了:「怪了,每个男人都像你这样的话,我当兵的时候怎麽女朋友会跑了。喜欢就去追,顾虑那麽多干嘛。」

  「可是我再过个半年也要当兵,要是她跑了怎麽办。」我说。

  「谁能知道以後会怎麽样,眼前我看到的是你苦恼的要命,你现在如果追到她,至少你可以好好陪她半年,总比你现在还没当兵就先失恋的好。」老哥说,「眼前都顾不好了,还想到以後。」

  所以我根本不管那个在外岛的可怜男人,继续追她,硬攻不成我用软求,先表明至少可以还可以做朋友。

  後来芬跟我说:「我那个时候原本是想跟你断绝一切关系的,可是你实在跟强力胶一样,好黏喔」

  我笑了,说:「开玩笑,不黏我怎麽追奶,谁叫我爱奶爱得要命,完全不顾形像了。」

  我就这样有事没事去她家接她,找补习班的同事帮我做掩护,她一放假几个同事一定会找她出来玩,当然只要她到,我就一定到。慢慢的就变成我成天和她耗在一起,而且我还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和她上床,那居然是她的第一次,她和她男朋友交往两年,那家伙居然没动过她。这给我很大的道德压力,她事後虽然没有对我说什麽责备的话,反而和我感情更好,可是我总觉得很对不起她。

  等到我快毕业的时候,她跟我说:「我和正良分手了。」然後马上一大串眼泪掉下来,她不停的说了一个下午关於她怎样对不起正良,她和正良从前的事。说实在的,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虽然在安慰她,可是我心里乐得要死,当天晚上我们不停的做爱,一作玩她就哭,叫我绝对不能抛弃她,因为她为我抛弃了正良,为了证明这一点,她一哭完我们就再作一次。

  芬和我的危机首先出现在我家里,我带她回家见我家人,芬的个性比较内向,和我家人常常说没两句话,就和我窝在房里;而我那时候完全没有感到这是危险的事,我觉得既然她和我家人处的不好,那就少带她回我家,只好我成天往她家跑。这件事我妈非常的厌恶,她很怕她的儿子变成别人家的儿子;可是我妈又不在我面前提,她透过我哥跟我传达这件事。

  「老弟呀你那个秀芬怎麽来我们家都不和妈聊天。」老哥找我出去喝茶,他聊了一下子的话,就切入正题了。

  「她比较不会说话嘛而且每次老妈都在看那个餐厅秀,秀芬又不喜欢看。」我替芬解释。

  「那你又怎麽家里不呆,有事没事跑她家。」老哥又说,「跟你讲你这样妈很不爽喔,你要是真欢她,打算交长久的,最好不要跟妈的关系搞得不好。」

  「我没有呀我又没有常常跑到她家呆很久。」我那时完全否认有这种情形,因为我压根就不觉得我有那样子。虽然我现在知道,老妈那时的顾虑是正常的,我每天不在家,帮芬的妹妹补高中数学,她老爸生病,我还跑去帮她家看店,搬货。而且我又太老实,回家还以为自己作的事很好,得意的讲给家人听,完全没察觉到我妈那股妒意,而我妈的对秀芬的反感,後来终於造成我们的分手。

  芬另一个为我妈诟病的缺点是,她太顺着我了,她甚至不反对我抽烟,可以陪着我打撞球,和死党一起闹通宵的。而我的这些行为,都是我妈所反对的,她见到芬不但不管我,反而陪着我闹,对芬的反感就渐渐加深了。老妈甚至当着我的面数落芬的不是,但是她说不蠃我,居然还搬出芬的爸爸开刀住院,她家经济状况不佳的理由来。

  我为了这句话,跟老妈大吵一架,我到现在还记得老妈那时鼻涕眼泪直流,骂我为了一个女人连妈都不顾了。我看到她那样子,虽然也想安慰她,可是当时没拉下脸来作这件事,开着车子又去找芬。

  芬看我一张臭脸,倒也没有直接问我怎麽了,但是我那时实在是一肚子鸟气,她没有问,我就没保留的说得清清楚楚。

  芬比我更机灵的察觉到这件事的危险性,「你还跑出来找我,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女朋友的话,赶快回家去。」芬急急的跟我说。

  「不要,我今晚绝对不回家。」我想我那时一定是气到失去理智,任凭芬怎麽说好说歹,我死也不走。芬没办法,打电话到我家,想找我哥出来劝我回去,谁知道电话是我妈接的,妈一听到芬的声音就破口大骂。

  说实在的,我很佩服芬的修养,後来她在写给我的信上说:「那次你妈真的气疯了,而且她说的也没错,我比你大,我家经济又不好,我又不能讨她欢心。她真的没说错,真的。。。,你不必为了我跟你妈吵,我不愿意见到你为了我和你妈闹的不愉快。这样只会让你妈更讨厌我,我就更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那次是我爸听见我妈那样骂,一定是芬的电话,急忙抢了过来,问清楚我在哪里之後,他自己出来找我回家。在芬的陪同下我才回家去,我妈一见到我们,就指着芬的鼻子大骂,我当然无法忍受,立刻和她吵起来,妈见我又帮着芬,气到全身发抖。那一幕我想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妈一边发抖一边流眼泪,骂着非常难听的话,芬站在我後面,紧紧抓着我的手,也在发抖,我回头看她,她的眼泪也像断了线一样的流,但是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努力的抓住我的手站着。

  老爸一边抱着妈把她推到饭厅,一边大喊:「阿荣,送阿芬回去啦祥仔,你还讲,你少讲两句好麽。」

  我哥低低的拉着芬想往外走,我却拉住芬不放,冲着我妈大喊:「今天我们就说个清楚怎样,我就是要娶秀芬,你拿我怎样。」芬试图甩开我的手,她低声叫着:「祥,放开啦我要回去了啦」

  阿芬那天终究还是回去了,我和我妈还有我爸三个人在客厅对峙了一个小时,我妈才被我爸拉回房睡觉,我躺在沙发上不停的抽烟,好像抽烟就可以把这一切通通解决掉一样。

  我哥一回来就坐了下来,也点起了烟,他抽完了烟,开口跟我说:「老弟,你自己想想,你这样做,对你和秀芬有什麽好处。秀芬回去的路上一直哭,问我是不是她和你分手会好得多,你说,你这样是不是逼秀芬离开你。」老哥站了起来,回房睡觉。

  我无法反驳他的话,依着芬的性格,她不愿意因为她而令任何人不快乐,更何况今天这两个人是我和我妈呢

  再那天晚上之後,没几天我就收到了兵单,要南下到台南龙田基地当兵,我和妈沟通过几次,妈也承认不是因为芬她家经济不佳,不是因为她比我大,而是因为我太护着芬,她完全无法忍受她的小儿子会这个样子。我跟她说:「我也不是不认你这个妈了,可是我一生下来你就是我妈,可是芬不一样,我要去追才有老婆。」

  妈说:「那你干嘛一定要那一个,换一个不行吗」,我不明白我妈怎麽会这样想,一样是女人,她把芬当成什麽。

  「奶又不是不知道,女朋友有那麽好追吗而且我真的很喜欢阿芬更何况阿芬只是不会说话而已,她哪里不好了奶为什麽看她不顺眼了。」我说。

  妈叹了叹气,说:「算了算了反正你喜欢就好。」

  说实在话,我真的不能理解,我喜欢芬难道就代表我不要我妈了吗这两件事有什麽关系呢後来我哥跟我说:「你对秀芬她家太好了,可是对自己家呢一回家就睡觉,睡饱了就去帮她家看店,有时候还乾脆不回家,这未免太不像话了。」

  「可是我们家又不缺我一个人,秀芬她家不一样,她爸爸生病了,她妈要照顾她爸,她自己要上班,她妹妹还在念书,多我一个人去帮忙差很多。」

  「那你马上要去当兵了,芬她家要怎麽办」我哥说,这句话一脚踩到我的痛处,我一接到兵单就在担心了,在我去当兵的这两年,芬她家怎麽办,芬怎麽办,在她家最需要帮忙的时候,我要去当兵了。要是这时候有人对她好一点,她会不会跟别人跑了我对这一点十分的不放心。

  「芬,我去当兵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变心喔」接兵单的第三天我到芬她家。

  芬说:「我们之间最重要的问题并不是你去当兵呀」她接着说:「我们的阻碍太多了,与其勉强在一起,还不如早分开的好。」

  「奶不要这样说啦」我当时真的是十分恐惧,我还没去当兵她就这样了,我要是去当兵了,一个月见不到她几次,那不是要我的命了吗

  「芬只要我们够坚定,我妈那边不成问题的,我爸并不反对我们,我妈是孤掌难鸣的。」我把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说,「何况我妈昨天已经说了,只要我喜欢奶,她就没有什麽反对的理由了。相信我,好吗」

  芬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望着我,那眼神里充满我不了解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她笑了,说:「相信我这三个字还真好用呀好像我相信你就一切没有问题似的。」她低了头,又说:「如果真的这样就好了」

  「芬奶不要这个样子啦奶这样我怎麽放心去当兵呀」

  芬一直低着头,在那短短的十分钟里,我却好像过了一世纪,我也不是不了解将面临的困难,她一个人要照顾一个家庭,要维持跟我妈的关系,要维持跟我的关系,要忍受两地相思的痛苦,也难怪她要害怕,换成我的话,早就逃之夭夭了。我们两个那个时候只感到恐惧,强烈的恐惧。我後来一直在想,世上真有可以抗拒一切的爱情的话,那两个家伙不是自私自利,就是完全没有包袱。

  芬好容易抬起头来,她的眼睛中并没有泪光,她说:「不管了,我们今天去看海好不好」我当然答应了。

  我们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在海边看海,海上十分的黑暗,低低的下弦月也并不明亮,海岸的海风从海上吹过来,带来阵阵的凉意,我们倚在太阳钻的旁边整整一个晚上,她一直把头埋在我怀里,结果在太阳从陆地的那一边照过来时,她跟我说了一句话:「还是天亮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那是说「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我拜托我哥多多照顾芬,把我自己的十万块交给芬,并且吩咐她妹妹帮我看着芬,又跟芬说:「我会每天写信给奶,奶不用顾虑我,有空多往我家跑跑,跟我妈关系搞好就好,我一放假就回来,这二十个月就辛苦奶了。」

  芬并没有多说话,她只说了一个字:「好」

  在受新兵训练的时候,我真的每天写信,对我而言,写信是很痛苦的事,何况当兵真的没有什麽好写的,只好每天写信回去问芬过得如何家中情况怎样

  头两个月倒是还好,她和我妈虽然只是维持着礼貌性的关系,可是我爸倒是对她挺好的,芬虽然忙,总也会抽空到我家坐坐,不过,如你所想,这段时间并没有维持多久,芬她爸爸的病在我受完新兵训後恶化,芬的妹妹给我的信上说:「我姐最近好可怜,我常常想暂时休学来帮她,可是都被她骂回来。林大哥,如果你在就好了,我真怕我姐一个人撑不下去,要是她也倒了,这个家恐怕就。。。,」

  芬的信上倒是没有像她妹写的这样严重,她只说:「爸的病日渐恶化,医生说可能撑不到一年了,妈日夜不离陪在他旁边,我看爸垮了,妈大概也会垮下去,唉。。。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什麽叫做人情冷暖。。。。。。。。。。你在台南还过的好吗不用太担心我了,反正日子总是得过下去,虽然你不在我身边常常令我觉得孤单,每次空下来就会想你,如果你在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一个人做这些事。真的好想你喔好想我们从前快乐的日子。算了,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忙呢。」

  我每次放假回家,就看着她一次比一次还没精神,有一次她还跟我说:「你逃兵好不好,我们跑到山上去躲好了。」

  我那次还真的吓到了,芬一向比我要负责任,我是只对她负责,她却是对所有人都负责,她会说这种话,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外,还好她马上说:「开你玩笑啦别当真。」

  但我知道,她真的是很累很累了,也许她真的需要另一个男人来照顾她,我开始认真考虑我们分手的好坏处。

  芬和我分手是在我当兵满一年不久,我那时候在台东长滨守海防,在那里天天看海看到脑筋一片空白。我写信给她,跟她说如果有人追她的话,不用考虑我,也许另一个男人比我更好。我想我真的是看海看到变成白痴了,居然对一个等了我快四百天的女人说这种话,可是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这样比较好。

  芬接到信之後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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