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冬季战争_帝国崛起在超神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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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冬季战争

  一九四零年,巴萨克前线阵地

  也就是帝国第五十四狙击师的先锋部队到达柯拉河的东岸是十二月七日的事。

  恶魔军团的先发部队以人海阵型,黑黝黝的恶魔沿着雪原一步步逼近帝国军的前线,这些仅仅是恶魔军团的炮灰罢了,真正的精英在这些低级恶魔的身后,那些随后发起攻击的恶魔士兵。

  “敌人来了!全体准备迎击!”

  在前哨阵地打来警告电话的同时,后方的迫击炮组也发起了第一波校正火力,数十发迫击炮弹打在了恶魔军团的面前。

  炮弹划过空气的声音切削着士兵们的神经,爆炸声憾动地面在肚子里回响。森林中的树劈哩啪啦地倒下,木屑像施工般喷了满地。

  随着爆破的火焰,吹上天的雪和土像冰雹般倾泻而下,雪地瞬间染黑。艾伦他们费尽心血保持纯白的战壕也被弄得黑白相间。暴风吹拂着艾伦沾满泥土的野战服。他一边按住钢盔,一边在狭窄的壕沟里追着海赫兵长的背影跑。

  “该死的恶魔!”

  为了减低遭到敌人炮击时的伤害,壕沟不会挖成直线。每隔一段适当的距离就会有个转折。所以在里面奔跑也常常需要转弯。

  在艾伦跑过不知第几个转角时,由恶魔发起了一波能量轰炸击中了战壕内,就在即将被能量风暴命中的那一刻,背后的海赫兵长将他压趴下了。

  被压在地上的艾伦卡终于得到解脱,抬起沾满泥巴和土的脸。不过他接下来就被吸入的烟和尘埃呛得猛咳。他喘了好一阵子才将呼吸调匀。

  终于缓过气来的艾伦发声对海赫抗议。

  “兵长!你、你是想闷死我吗?”

  可是海赫兵长没理会他的抗议,将枪上的土拍一拍后就往壕沟的矮墙一靠、架起枪。他惊人的集中力已经全放在敌人身上。

  一看四周,其他的士兵们也都屏气凝神盯着柯拉河的方向。

  低级恶魔成群渡桥、朝阵地靠近,像是黑色蚁群要淹没白色大地。

  艾伦将Kar98k步枪上的弧形座表尺调到三百公尺处,在海赫兵长身旁架起枪。

  被恶魔头领驱赶,跟黑兽人模样的低级成群维纳亚士兵出现在视野中,但因为他们的脚深陷进雪中而只能缓步移动。

  “全体开火!”

  在列夫少尉的号令下,士官吹响了哨子,帝国军对恶魔军的攻击开始了。

  老兵们操纵的MG42机枪规律地喷出火焰,子弹如冰雹间将一个接一个恶魔扫到在地上,那些几乎难以被剑刃所刺穿的皮肤在这一刻被7.92毫米AP型弑神穿甲弹贯透胸膛。同时打得白色大地溅起雪花。

  艾伦紧急将目光盯上一个敌人,将准星和照门对准它。

  然而眼前的恶魔军团几乎是永无止境的人海,天空依旧还要不停低空突防飞来的恶魔,能量弹不断打中堑壕的边缘和阵地上。那些恶魔丑恶的嘴脸只会不断大喊着:“为了女王!”

  新兵被这股气势吓倒了,他生来是头一回面对如此敌意,那分感觉直直钻进他体内深处,让他双脚颤抖。

  “原来,这就是恐惧。”

  可是他不能逃,如果当场撤退他不敢保证能不能活,因为后方也会把他当逃兵处置,哪怕不怕死,也会被人屈辱称之懦夫。他咬紧牙关、下腹使力,忍痛似的举起枪。

  敌人在雪地上奔跑、头部激烈地上下摆动着。他不去管那摆动,只等敌人的头出现在瞄准线上,然后在那个瞬间扣下扳机。

  心跳猛烈撞击胸腔,让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准星前方敌人激动的表情离自己越来越近。当艾伦看到对方战意高涨的眼神时,他扣扳机的手指突然没办法使力了。

  “怎么啦新兵?还不快开枪!”

  海因曼中尉的喝斥让他回过神来。他双眼一闭扣下扳机,眼睛再睁开时刚好看到他所瞄准的敌人头上喷出血花并向后倒下。

  艾伦心头为之一凛。

  “哈、啊……打到了?”

  虽然少年时已经杀死无数猎物,却是头一次对人开枪。不只手脚,连牙齿都抖得不住作响。

  “才干掉一个你是在发什么楞?新兵!快打、继续打、用力打!”

  海因曼中尉冷不防地出现在他背后,露出无畏的表情对他大吼着。

  “是!”

  士兵连忙打起精神拉栓枪柄、退壳、上弹,接着再度架枪瞄准敌人。

  此时他感觉到体内逐渐充满一种像是麻痹的感觉,当他将手指放上扳机时那感觉更加高昂,在扣下扳机的瞬间达到最高点,敌人则应声倒下。

  他全神贯注的重复这些动作,直到五发子弹打完为止。

  “没问题,我做得到、做得到......杀人很简单而已。”

  艾伦一边装子弹一边对自己这么说着。

  虽然直到上战场的前一刻,她都还在怀疑自己能不能对人开枪。是的,在战场上中他的三观里依然觉得恶魔是人,毕竟是被恶魔基因腐蚀的人类。但当他真的做了之后,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可是……明明是这样。”

  “那为什么手却在发抖?”

  他的手指在颤抖,隔着手套冰冷的指尖在抖动,没办法好好装子弹。子弹从桥夹上松脱掉了一地。

  “冷静、我要冷静。”

  深呼吸一口,从野战服腰侧的弹药包中拿出新的弹夹抵在弹仓上把子弹压进去。

  “好。”

  这时他比较放松了,开始注意到旁边有个人以行云流水的动作操枪射击。

  “是海赫兵长......”,他厉害之处不只装弹,连架枪和射击的动作都很流畅,没有任何不必要的动作。

  “他、他真的有好好瞄准才打吗?”

  他拉动拉柄、上弹、举枪再射击的动作快得惊人,快到看起来像随便扣扳机而已。一瞬间弹仓里的子弹就打完了。

  持续地将桥夹上的子弹押进弹仓,看着他这模样的艾伦不禁全身汗毛直竖。

  顺着他的枪口看去,敌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不只是海赫兵长。整个排……不,整个连的士兵所发射的子弹几乎都准确地击中敌人,使白色雪原瞬间被鲜血染红。这!便是陆军最精锐的狙击师部队。

  海赫那如机械般的准确与速度,不过海赫兵长的准度和速度更是出类拔萃。他一枪就击穿敌兵的眉心,连受苦的时间都不给就打倒对方,本领之高让艾伦瞪大眼赞叹不已。

  “骗人的吧……”

  帝国的猎人打猎都要求一枪毙命,很少有需要连续射击的状况。这般猛烈的连射,让他震惊的不只是速度之快,还有射程之远。

  “这就是老兵的本领……不、不只这样。”

  “怎么啦新兵?已经丧失信心了吗?”

  “才、才没有!正要开始啦!”

  他弹无虚发一枪放倒一个人。可是不管怎么打,敌人还是不断地出现。双方的距离从四百公尺缩小到三百、两百公尺。这波涌上来的人海,不管艾伦发射多少子弹也阻挡不了,转眼间敌人就到了面前。

  在枪声和爆炸声交织的喧嚣中,这句话竟不可思议地传进艾伦耳中。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放轻松。”

  艾伦这时才注意到,握着拉柄的手僵硬的抖动着。

  六连的士兵跳进后方的战壕,而那些身后的穿着绿色野战服的掷弹兵则在打空一把G43半自动步枪的弹匣后,从野战服携行具拔出一枚枚手榴弹,并朝着自己先前所在的壕沟位置投掷手榴弹、开枪干掉恶魔士兵。(注释2)

  “喂!新兵,空中打击来了!”

  “诶...哈?”

  一脸茫然的艾伦依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之间身边所有的友军都卧倒在战壕内,尽可以压低自己的身子,自己却还愣是站在壕沟中。

  海赫兵长急忙将这个新兵拉倒在地上,被钢盔隔住脸的艾伦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了堑壕阵地上响彻其战斗机发动机的声音。

  一个中队的维京战机划过天际,发动机轰鸣声响彻战场,飞行牛仔们(飞行员)通过驾驶舱上的半主动性液晶火控系统锁定了地面上所有的恶魔,杀戮仅在一瞬间。

  “Alpha、Eachmachine,Engage,G、G、G!”

  “主动雷达导弹发射”(FOX-2)

  无线电的通讯呼号内,驾驶舱内飞机师打开武器保险,扣动发射开关后——维京战机上的两座导弹发射巢如倾泻般发射了一大波带反物质弹头的“兰泽尔”飞雷中程导弹。

  兰泽尔飞雷带着白烟划向地平线,爆炸在一秒后发生,仿佛将战场点燃了一样,反物质带着的威力将恶魔吞噬在其中,让恶魔军引以为傲的人海战术瞬间失效,整篇战场前方瞬间化为地狱。

  然而紧接着,维京战机在空中瞬然停止,机械传动骨架带动机身变形,即刻整台重型装甲兵器从空中机动跳落在战场上!中央冷聚变的质量光芒,巨大的机动兵器展现在双方眼中,维京机甲屹立在战场的中央。

  当陆军的士兵们再次抬起头时,艾伦最终才慢慢放下枪,看见堑壕外的一番地狱光景。

  “空军好可怕....”

  显然空军中队的覆盖性轰炸连同火控系统在内的那些恶魔士兵也一同消灭掉了,反物质的爆炸让这些物质敌人遭到接触后直接湮灭并释放出高能光子或伽玛射线,战斗力再强的恶魔也同样被消灭掉。

  十二月四日

  沉重的灰铅色天空下,陆军第56狙击师再次准备下一次的机动行军。

  军人们穿上厚重的冬衣,步枪上武装挂载刺刀,携行具上挂满了各式装备和弹药,艾伦在堑壕内将沉重的行军背包戴上,然后再戴上一把步枪,跟上海赫兵长的脚步。

  行军中的雪道上行驶过一辆辆军车,走在路上的步兵抬头看向遥远的天空,巴萨克的冬季随之更加寒冷,沿途道路边是一具具死去的尸体。

  这些石头大多数都是穿着皮衣和盔甲,不难看出则是原来的中世纪世界里的人类,但都在跟恶魔军的交战中全死在了荒野,雪花将他们的尸骸冻僵在沿途。

  携行具与步枪的碰撞声,军靴踏印在雪泥上,士兵头戴的M35钢盔被硝烟染的脏兮兮的,行军队伍中的艾伦麻木看着那些尸体,但回过神后,便跟上老兵们的步伐继续前进。

  天际上的云穹依然能隐约看到几艘战巡的影子,路途上的房屋几乎被烧的一干二净,不时还会看到几具恶魔尸体暴毙荒原。那都是部队的陆军猎兵杀的。(注释3)

  帝国历一九四零年/十一月,巴萨克战况严峻的西方战线,情势正逐渐恢复平稳状态,而至于战区概况,目前依然是略遭压制的状态。

  而作为首次与恶魔军主力进行交战的陆军第十八机步师(机械化步兵师)和第十九步兵师目前几乎处于损失惨重的问题,不用说,最前线的战力已接近极限,部队几乎是遍体鳞伤地进行抗战。他们已被逼迫到,必须紧急从后方调度战力,采用分批投入战场的手段也是事实。

  毕竟单单靠两个师的兵力是完全无法跟恶魔军抗衡的,因此在十二月初,陆军参谋本部则开始下达机动迂回增援的命令,原先调动的「第五十六装甲师」则直接奉命直线北调,而「第五十四狙击师」和「第二十九步兵师」则迂回机动增援到北方最远的战线。

  大约三个师的兵力在第一时间派去前线,这是在一个天气阴寒的日子里发生的事。

  帝国军人以前所未有的孤独,独自一只部队面对曾以为永无止尽,持续长达七十二小时的绝望般的攻势。

  但陆军师依然利用有效的战地工事防御和海量的反物质作战兵器去反抗恶魔军团,哪怕前线军官几乎都快要死完了。

  原本这片属于消耗战的战场上,人类与恶魔的战争天枰开始发生倾斜的可能性,而掌握推动天枰倾斜的,便是这一次战略机会,帝国军能否抓住这次机会往往取决于陆军参谋本部会不会发动春季攻势,在这个冬天末的最后一刻。

  面对不知恐惧为何物,不屈不挠的可怕对手展开的波状攻击,帝国军面对恶魔的处理能力一下子就达到饱和极限,让情况瞬间恶化成无法负荷的状况。

  装甲部队行过的雪原后,面前却是惨无人寰的巴萨克西线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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