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蛊_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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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蛊

  乔开宇从后面过来,一眼看到沙黎婷的车,脸色一变,明显失望。

  “宇哥。”沙黎婷踩着银色高跟鞋从接待室方向走来,“您没事吧?大家都担心……”

  “只有你来?”乔开宇横眉冷对,“我?管什么其他人,我?爸和小荷没有焦急?”

  “乔董当然派人去找你,动用了各方关系。”

  “你确定?”乔开宇笑,“你是不是当我?傻子?”乔景良亲自让他跳,跳完后还能找?

  他气?乐了,“收尸还差不多!”

  沙黎婷安慰,“不会的。您福大命大……”

  “闭嘴。”乔开宇打断,“马上给我?订一套大师级的古董珠宝,她喜欢有人文韵味的东西……”

  她自然是指纪荷。

  哪怕她曾经写文章要置他于死地,在没有绝对的证据前,她都是乔景良的心头肉,万万动不得。

  不止不能动,还要巴结、维护。

  否则就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任由江倾挑衅他地位。

  凭白失去半边江山。

  可惜,他话音落,茅塞顿开的神情忽然一顿,就这么傻愣愣的瞪着眼。

  接待室落地窗内,坐着一个女人。

  倏地站起,迎向一个走进来的男人。

  她关注的这个男人,对她的到来没有劫后余生?的惊喜,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可她的眼神始终落在他脸上。

  乔开宇脚步一迈,胸膛起伏着,要去拉人,阻止他们见面!

  可刚踏出半步。

  接待室里两人结束对视,无?言但极度默契上了同一辆车。

  而这期间,纪荷即使看到乔开宇,也没有多给一个问候,白皙的脸庞在雨夜一闪而过,拉上车门不见了。

  乔开宇气?急败坏。

  “草他妈的——还等?着干什么!”他指使在雨幕中站着的四名保镖,目眦欲裂,“去追!不允许他们两人在一起。”

  保镖为难。

  此时雨大起来,沙黎婷撑着伞站在廊下,平静解释,“纪小姐和乔董达成约定,对方没死,就是她的未婚夫,谁也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乔开宇骂了一句脏话,徒劳的,怒不可撤。

  ……

  从合江到明州两小时车程。

  大雨在车窗上追踪。

  前头坐着两名保镖。

  一开始似乎挺担心后座的男人,神情比较戒备,结果一上高速,那男人睡到昏天地暗,身上黑色西裤虽然被水简单冲洗过,但沙黄色泥迹在渐干的布料中爬出纹路,狼狈又?挺无害的模样。

  两位保镖微微放松。

  纪荷在后头同样睡着,她身上也没好到哪儿去,牛仔裤在江边奔波了一天,污迹满布。

  就连鼻尖上都沾着尘,但总归比江倾完好太多。

  进入明州地界,夜里一点。

  两人忽然同时清醒,安静无?声的后座,响起布料摩擦座椅声。

  还有男人沙哑、不容置疑的命令,“到北岸凤凰城。”

  保镖询问纪荷的意思,她手指在太阳穴上揉着,睁眼,眸光清明、恢复许多精神头,“凤凰城,9号。”

  保镖径直驱车前往。

  实际上他们对凤凰城9号不陌生?。

  早上纪荷从新闻上得到消息,冲到南江边上时,他们就一直听从乔景良的命令,跟随她左右。

  看着她有条不紊在江边指挥救援。

  到傍晚,她听到有群众提供线索,看到一个男人趴在江中漂浮物上,与一艘大型货轮相错,紧接着不知所踪,可能凶多吉少时,她一下软了。

  失了全部动力,呆滞了很长时间。

  接着就要求保镖送她去凤凰城9号。

  那边空无一人。她似乎抱着侥幸那个男人自行回了这里。

  在失望后,又?打起精神,再?次漫无?目的搜寻。

  这期间,她还和前来寻找她的乔景良起了冲突。

  当时帮忙搜救的外人众多,父女俩罕见闹起矛盾,准确说,是纪荷自打进澜园,第一次与乔景良的冲突。

  她拒绝乔景良将雨披、披往她肩头的动作,三?番两次。

  并且声称喜欢江倾,喜欢的不得了。

  乔景良问她之前否认是不是因为当年被逼跳桥的事,她完全承认,乔景良说,那等他活着回来就是鸿升女婿,问她愿不愿意。

  她停滞一瞬才回答,愿意。

  所以也就是在这两个字后,外人才对乔景良战战兢兢,原来要做他的女婿,花的可不是彩礼钱,而是对他女儿一颗可豁出命的心。

  纪荷可不是一般人能娶得起。

  那个下决心要娶她的人暂时生死不明。

  到夜里十一点钟,拨云见日。

  江倾和乔开宇同时活着上岸。

  如果不是两人一起,跟随在纪荷身边的人大概都没想起来乔开宇。

  身为纪荷身边的人,两位保镖自然对乔开宇不屑一顾,他们也是首次被派给纪荷,看乔景良拖着病体冒雨上江堤寻她的架势,猪脑袋都知道鸿升将来的话事权要交给谁。

  当然上杆子巴结与伺候。

  一句凤凰城,立马开到。

  此时大雨停歇,尚未绿化完毕的半拉子工程别墅区,茅草疯长,野猫飞窜。

  车子停在洞开的铁门前。

  还是泥土的地上,一踩一个脚坑。

  “你们就这停着。”纪荷没说为什么,扔下两名面面相觑的保镖,率先往院中走去。

  男人随后。

  到了正门,两人一前一后脱了被泥土包裹的鞋。

  赤脚迈进屋里。

  纪荷打开灯,到厨房烧上水。

  赤足的细微动静中,他打开客卧的门,进去关上了。

  水开,倒进洗干净的杯子里。

  放下壶。

  她走向?客卧。

  客卧相比楼上的主卧小很多,也是毛坯,但同样是套房,厕所和洗浴间在里侧、隐蔽性、视觉效果非常好。

  这是一栋房型相当完美的别墅。

  没装修,一切都是简单入住。

  卫生间没干湿分离,也没门,热气从洞里散出,离花洒很近的长条镜面上水汽一片。

  男人手掌撑在镜面上,低头让热水冲击着后颈,舒缓疲劳,接着手掌挪动,带走一大块模糊。

  镜面瞬间可视,江倾抬眸,眼神一滞。

  她在外面脱了长裤,仅着一件衬衣走进来。

  他头发全湿,从背后看,身材匀称,两条腿修长结实。

  她面不改色,在他背后站定,伸手从白色洗面盆上压出沐浴露……

  纪荷立誓般要将他洗的干干净净,从头到脚,没一处遗落。

  江倾被她伺候的由一开始的紧绷到眼神似热化的巧克力,水泥顶上微白灯光无?济于事照明。

  加上水汽,整个空间都迷蒙。

  她简直女中豪杰,无?论他哪里起变化,始终面不改色,淡漠着一张脸,眼神只对她清洁的部分感?兴趣。

  伸手从刚才带进来的一只小盒中倒出棉花棒,拇食指牵住他耳廓,让裹着棉花的部分探进去,在里头轻微转。

  他闭眸,轻微的哼了一声。

  “疼?”她歪了歪头,无?辜的眼睛绕到他面前。

  他睁开眼,与她对视。

  摇头,表示不。

  纪荷继续,用棉签搅出他耳孔里的泥沙,两边都温柔照顾。

  结束时,她身上已经被打湿,衬衣是真丝材质,贴在身上透明,她皱眉,准备离去。

  “纪荷……”嗓音嘶哑,叫住她,眼神有欲望、有抱歉。

  纪荷似乎奇怪,静静转过身,笑着,“怎么?”

  她眼睛并不往下看,哪怕他那地方多爆炸性,在这种气?氛下,她似乎将他当成一个三岁小孩子,而不是英俊且富有魅力的异性。

  江倾唇角扬起笑,眼皮略垂,水花下半眯的眼睛勾着她,“有话问我?”

  “我?觉得你该主动说。”她放下塑料盒子做的医疗箱,不自觉双臂抱胸。

  江倾眸光热,凝着她抱起的双臂之内,半晌,笑音暗哑发出,“我?觉得你不怀好意。”

  这么勾引他……

  纪荷挺好声好气?的跟他聊起。

  “今天我在江上找你,嗓子都指挥哑了,白晓晨突然在傍晚来找我,说你可能没死。让我相信你。”

  音一顿,继续。

  “我?不知道该相信你什么。”

  尽量保持着平和笑意。

  “晓晨一提醒,我?突然想明白,你行为不太合理。她又告诉我?,早上你跳江前,她偷听到她父亲和你打电话……如果真的被开除公安队伍,你老领导只会觉得脸上无?光,怎么会理你?而且还是一起毫无?头脑的莽撞行为前?”

  江倾剧烈呼吸,听着她的话,干脆装聋作哑。

  她倏然朝他笑,“你是在利用我对吧?”

  他无?法作答。

  她等了几分钟,见始终守口如瓶,点点头,失望笑着,“你不知道我?这一段时间有多煎熬,每天都自责毁了你前途。现在,我?终于轻松了。”

  音落,准备离去。

  江倾猛地扣住她手腕,另一掌压在她后脑勺。

  水泥墙壁粗糙,他皮破血流。抵她在墙上。

  江倾眼底布满血丝,尝过漂泊一百公里的苦水,也闻到她此时近在咫尺活着的芳香。

  “你要弄疯我……”咬牙切齿,触着她眸光,痞戾的失笑。

  纪荷似难以理解的稍一斜下颚,问他什么意思。

  他眼底骤然起风浪,低下头要激吻她。

  她把头偏开,神色淡漠。

  江倾败下阵,说,“在车上我?不该装睡……”

  从见面那一刻,两人都是相顾无?言、剪不断理还乱。

  纪荷一挑眉,在他明显示弱的被欲望包裹的眼神中,嗤笑出一声,“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

  江倾痛苦的一闭眼,再?睁开,暗哑着挑衅,“我?跳了一次,你心里解恨么?”

  不等?她发作,又?火上浇油,“别再牵连我?。行吗?”

  纪荷没忍住,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响声回荡。

  “冠冕堂皇。”她眸光起变化,下颚崩地死紧,眼神也直崩崩的像一把枪开出去。

  猛然抬手,将医药箱砸在墙壁,情绪炸裂。

  “江倾,你真是够了……”

  气?得眼角通红,嘶声,“你只是为了打入鸿升内部,拿我做幌子,装什么深情!”

  江倾回正脸,“你没有说过,心里对跳江的事念念不忘?”

  “说过。”她颤声,“不过我?没让你真去跳!”

  “你说过就行。”江倾抵抱住她,眼神炽热。

  水珠从他鼻梁滚落,到唇峰,最?后流进他开合着发声的嘴里,“我?做这一切,可以说不为你,也可以说全为你。”

  “这就是男人!”

  永远冠冕堂皇的有理。

  纪荷再次抬手,却被一下扣住手腕,往背后水泥墙壁上重抵。

  接着下一秒,他整个人埋了过来。

  纪荷只觉得脑海炸了一瞬,一下什么都不清楚了,晕乎乎的被他抱着,眼前白茫茫一片。

  他没说话,视线火烫的落在她脸上,低头,热烈的吻住她。

  纪荷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两人在一起了。

  和十年前不同的是,他们彼此都太清醒,清醒到身体发痛,从心尖上蜷缩起来,像含羞草,一碰就要命闭合。

  疯狂捶打他。

  “在合江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这么做。不过那时太脏了。”他让她喘了会儿气,彼此适应。

  他的吻似甘霖洒下,铺天盖地,在她的反抗中,咬牙切齿发言,你不惹我,我?会去跳江吗?纪荷你想要我?死直说,今天满足你了,为你跳了,以后别再提十年前那档子事!

  滚!

  她骂他。

  “就这么算了行吗?”他吻她,完全占上风,用男人的力量说服她,一路如火烧草船,所向?披靡。

  她气得流下泪,怒火从脑仁里一直炸出七窍,全身上下没有哪个地方是服他的!

  江倾捏住她下颚,眼底猩红,警告她不要这样,最?后吃苦的还是她……

  说着还猛提腰。

  纪荷砸光了洗手台上的所有东西。就不如他愿!

  骂他不知廉耻,明明为了事业才去招惹乔景良,一次又一次欺骗她、利用她,到头来却恶人先告状。

  “这就是你的爱……江倾……你……不如在江江里……不不回来……”

  他猛地停滞,紧皱的眉头蹭着她的耳廓,倏地一睁眼,欲念暂缓,“……你真这么想……”

  纪荷小腹都涨得痛,紧紧咬住下唇,不听、不理……

  江倾转过她头颅,低头激烈深吻。

  她呜咽。

  ……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在车边站岗的一个保镖提出疑惑,问自己同伴。

  他同伴含蓄一笑,“好像是有点?吵得蛮激烈。”

  岂止有点。

  这块别墅区荒无?人烟,一到晚上,回声极大。

  面前这栋又?是靠湖的,似乎窗子没关,那里面激烈纠缠声,在水面都轻微回荡。

  那位后知后觉的终于缓过味儿来,脸色一下爆红,骂了声,“操,太激烈了吧!”

  又?惊,“咱们老板会不会有事儿!”

  “有什么事儿?”同伴翻白眼,“没听到白天老板怎么和乔董说的么,她就是喜欢姓江的,就喜欢这爆裂脾气,软一点的男人她还不稀罕呢。”

  “好吧。”强打精神头儿,警戒四周。

  ……

  床上铺着深蓝色的床单,将人放上去,压出一个湿润的痕迹。

  她眼眶红着,似气似不服输,瞪着他。

  江倾牵薄被盖住她,克制地不能再克制,尽量远离她,结果一回头,她还在瞪他。

  他怒从心来,重新跳上床,眼神发狠,“再?看,老子干死你!”

  纪荷闭上眼,轻颤的骂了声什么,江倾没听清,一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的大炮: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爽!!!!!

  今晚没有了。我要调整作息,早点睡,让状态更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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