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痴情亦痴狂3_晚照疏影风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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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痴情亦痴狂3

  次日天明,美梦正酣的过雪被叩门声惊醒,下意识张口唤冬袖,却一直没得到回应,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急,几乎要把门给敲碎了,过雪以为出了什么事,趿了鞋就匆匆上前开门,哪知出现的人竟是岑倚风。无弹窗WWW

  过雪目瞪口呆,接着扭头望向窗外,天色早已大亮,才知道是自己睡过了头,再瞅他冷冰冰的一张脸,过雪急得语无伦次:“哥哥我、我起晚了都怪我不是故意的”

  岑倚风语气倒没想象中那么冷厉:“收拾好了就下来。”

  过雪想着怎么不见冬袖,但此刻因有岑倚风催促,不敢继续磨蹭,连忙跑到屏风后换衣服,偏偏越急越是穿不好,不是弄错袖口就是刮了头发。

  岑倚风皱着眉头道:“你怎么这么笨”

  过雪正跟自己的头发做斗争,没料到他居然闯了进来,本能地双手掩胸,忸忸怩怩地不知所措。

  岑倚风知道她平日极少自己穿衣梳头,叹口气,上前将她夹在衣隙里的发丝理出来,被缠住的地方,就小心翼翼地解开,一头凌乱乌黑的云发最后流水似的披垂肩后,过雪伸手穿袖子,他就帮她套另一只,连腰带都是他给绑好的,局促的空间,二人贴得极近,他的发丝滑下来,若有若无地触及到脸颊,除了衣衫窸窣声,就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过雪仿佛是热的,额头渗出一排碎碎的汗珠。

  他帮她穿衣服,让她觉得自己像个三尺蒙童似的,心里说不出是别扭还是窘迫,始终低着头,用手抠弄起腰带垂落下的翡绿衔玉流苏,却更衬得那芊芊玉指,白若凝脂。

  待岑倚风替她整理好,过雪头也不抬地便跑出去,好在她平素极少施粉黛,对镜简单梳个小髻,就随岑倚风下了楼。

  客栈单间早准备好饭菜,过雪一进去,看到只有江轲一个人守着,而冬袖从一大早就不见踪影,委实奇怪:“冬袖她”

  岑倚风也不理会,有条不紊地夹菜吃饭。

  如果冬袖无缘无故的失踪,岑倚风不可能不知道,更不会这般反应,过雪思付着可能是他派冬袖去做什么事,心里这才稍是踏实。

  当走出客栈,过雪再次大吃一惊,原先的四辆马车竟然变成三辆,连侍仆和车夫都统统换了人。

  “上车。”她原地发懵时,岑倚风站在背后催促。

  过雪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岑倚风见她磨磨蹭蹭,干脆抱着她登上自己所乘的马车。

  厢内十分温暖,四壁铺着昂贵的羊绒毛毯,身下垫有綉花精美的软厚垫子,暖炉中薰香弥散,矮几上茶点瓜仁一应俱全,一切如置纯白的梦境里。

  “哥哥”马车行驶后,过雪脸上布满疑惑。

  岑倚风靠近过来,将她鬓侧的一绺碎发挽到耳后,轻轻道:“累就靠着我。”

  他话语间透出几分体贴之意,让过雪有些受宠若惊,隐隐约约,仿佛明白到他如此安排的用意。

  过雪却不敢,只是规规矩矩地坐着,那模样,好比捏好的小泥人,紧张又拘谨。

  岑倚风是坐惯马车的人,昨日一见过雪脸色,就知道她身子万般不适,特意放缓行程,让她早上多睡了一会儿,可现在,她宁愿保持这种难受的姿势,也不愿与他靠近半分。

  岑倚风仿佛生气似的,一揽臂就将过雪圈入怀里,将那脑袋搭在肩上,强制她靠着自己。

  过雪哪敢反抗,呆呆倚着他,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僵硬,看起来十分怪异。

  当过雪迷迷糊糊地醒来时,马车早已驶出韶州,停在当地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门前,岑倚风轻轻搂着她,一条胳膊枕在她脑后。

  “醒了”他问。

  过雪揉了揉眼睛,从他怀里离开:“到地方了吗”

  “嗯。”岑倚风收回有点发僵的手臂。

  一行人走进客栈,招呼的伙计惯来眼尖,一瞅他们衣着打扮,便知非富即贵,订的又是本店的天字号客房,态度自然殷勤的很,说话都是鞠躬哈腰。

  岑倚风与她住在同一间客房,客栈伙计看他们郎才女貌,只当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笑道:“公子娘子,热水都准备好了,有事尽管吩咐。”

  过雪脸蛋好似发烧,蹭地就红了,岑倚风反倒微微一笑,随手还赏了碎银子给他,乐得对方几乎合不拢嘴。

  如今冬袖不在,凡事都得靠自己动手动脚,而岑倚风又没唤人来服侍,过雪觉得这份职责便降临到自己头上了。

  毕竟是天子号房,岑倚风环视一遍房间,感觉尚算满意,转身见过雪杵在原地不动,问:“站在那里做什么”

  过雪不及答,他已经走上前,伸手抚摸她的小脸:“赶了一天路,你也乏了吧,早点沐浴休息。”

  过雪冷不丁冒出句:“我伺候哥哥更衣吧。”

  岑倚风一愣。过雪只是红着脸,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她从没伺候过男人,动作格外生涩,替他脱下外袍,然后又扶他坐下,从包袱里找出一双缎面软底鞋给他慢慢换上,态度毕恭毕敬,生怕有哪点伺候不妥的地方。

  本以为岑倚风会满意,哪知一抬头,就见他沉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过雪道:“如今哥哥身边也没个下人,总得有人伺候”

  岑倚风冷笑:“你当自己是下人”

  过雪迟疑道:“可是哥哥叫我住这里”

  “我叫你一起,就是把你当成下人使唤”岑倚风紧咬牙根,拎起她的衣襟,“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

  过雪知道自己又惹他不快了,叶片似的身子板轻微颤抖着,有时候他发起脾气来像要杀人一样,可有时他待她又仿佛是温柔的,她一味认为只要能顺从他,日子才能好过点,但她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做,都无法令他高兴。

  岑倚风最受不了她这副又惊又怕的样子,撇开脸:“罢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他不再作声,过雪一时也手足无措,半晌诺诺道:“哥哥,热水都备好了。”

  岑倚风反倒笑了,却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邪魅意味:“你刚才不是说要伺候我,怎么反倒半途而止了。”

  过雪看到他把两条胳膊一展,唇弧微勾,吐字极慢:“替我把衣服脱了,伺候我沐浴。”

  过雪不由得低头替他脱着中衣,岑倚风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好像她脸上有朵花似的,过雪被他瞅得不自在,耳廓隐隐生红,仿佛水晶玉石被火烘得绯红嫣然,几近透明的艳,越显玲珑可爱,连带着脸颊也泛开一层霞光,她解着他的衣服,手指越来越抖,明明彼此早有了肌肤之亲,但莫名就生出一股羞愧感。

  脱下最后一件里衣,岑倚风赤裸着上身,不疾不徐地吐出两个字:“下面。”

  他摆明难为她,过雪嗫嚅道:“哥哥”

  岑倚风面含讥笑:“这点都做不到,你还想让我满意”

  过雪跪下来,去解他的裤带,因离得极近,脸庞会时不时碰上他的身体,男子温热的气息像火一样扑上来,烧得她双颊滚烫,几乎不敢呼吸,那带子并不繁复,可偏偏怎么也解不开

  岑倚风搦住她的柔荑,拎小鸡似的抱进怀里,薄唇覆住她温香的唇瓣,便是一番痛吻,过雪反抗不得,被吻得头晕目眩,直至他停下来,方歇在怀里喘息。

  岑倚风动作熟稔地拉开她的腰带,他脱她的衣裳倒快,不一会儿,过雪浑身上下就一丝不挂,像个精雕细琢的雪瓷娃娃嵌在他怀中,过雪越是羞,越是恨不得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团。

  岑倚风抱着她走至屏风后,轻轻放进浴桶里,过雪再一抬头,他也已经褪掉衣物,跨入一条长腿进来,这本就是鸳鸯浴桶,因此两个人在一起洗澡,空间绰绰有余。

  岑倚风很随意地靠上桶壁,白色的雾气氤氲蒸腾,仿佛有虚虚的薄影笼罩在他脸上,将原本清冷的神色化得柔和,他本就生得容貌倾美,这般看来,更有种海市蜃楼的朦幻不真,那淡薄的唇色似乎也被水雾润出一点朱泽来,肌色莹透,胸膛光滑,散着一种世间极致的魅力。

  尽管他们的肢体交缠过无数次,但大多是在深夜,如今坐在浴桶里,就这样坦然相对,过雪依旧面红耳赤,不敢直视,只是瞅着两个人披散的长发浮在水面上,像一团密密麻麻的黑色蛛丝连接成一片。

  “哥哥,我帮你搓背吧。”这样子赤裸裸的看着,太尴尬了。

  岑倚风“嗯”了声,从她身上收回目光,趴在桶沿阖眼。

  过雪取来浴巾,不轻不重地替他擦背,不得不说,他的肌肤真好,白里无暇,经过热水浸泡,更似透了明一般,骨肉均适,瘦而不弱,揉搓出来的一条条红痕,更添了几许旖旎风光。

  过雪又为他在后背上涂抹上花露,伺候得还真是尽心尽力,额角都沁出汗珠,指尖不经意滑过那皮肤,惹得岑倚风的身子微微颤栗。

  他突然转过身来,害了过雪一跳,汗珠顺着脸廓弧线缓缓淌落,被热气一熏,更是芬香幽渺,再衬着那粉嫩莹莹,似桃花娇绽的一张小脸,愈发甜美惑人。

  过雪被他扯过身,面冲桶壁,背后那狂烈的吻就跟雨点似的,沿着她的肩颈渐次往下,玫红色的暧吻痕宛如雨催梅绽,从雪凝般的肌底下朵朵呈现。

  过雪被他死死按住玉肩,那东西抵住自己,原是早已把持不住,一股胀热之感直逼小腹,过雪两手扶住边沿,只听得浴桶摇晃作响,水光浪溅,断续着从屏风内传来,饶是令人遐想万般,脸红不已。

  一场情事过后,过雪两腿夹着他的腰,仍旧保持着最后的亲缠姿势,此际她已是半醒半迷,瘫软如泥,好似无尾树熊攀附在岑倚风身上,胸口前的细细喘息,却更胜撩人的迷药,过雪只觉身子一轻,被他打横抱起,倒卧在床铺上,再被狂风骤雨地摧残了一番。

  第二日,过雪昏沉沉地起不来床,连衣服都是岑倚风给她穿戴整齐的,待坐上马车,过雪依是打不起精神,没过多会儿就寐着了,偶尔车轮磕到碎石颠醒,发现正偎在岑倚风怀里,岑倚风只是静静揽着她,过雪每次睁眼,都会触上他的目光,那种感觉,仿佛总也看不够她似的。

  过雪盹得不愿思量,迷迷糊糊地睁眼,又迷迷糊糊地睡着,半夜在客栈里,总要被他一次次不知餍足地索取,为此白日里过雪大多时间都在睡觉,也体会不到路程的颠簸,三四日下来,也习惯了在车上被岑倚风搂着入睡,甚至还会把他当成软枕一样,两手环上他,脸颊贴在胸口,在毫不知晓的情况下,被那人偷偷吻了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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