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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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瞪。”
我无措的看着他，有种心事被撞破的隐秘感，做贼似得，碰倒了窗台上的药盅，他走上前，将手里的粥放在桌上。
我心开始扑通扑通乱跳，他长得那么好看，脸好看身形也好看，世上再没有比他穿红衣更好看的人了吧，虽然他凶了些，恶了点，还弄死过我一次，但他也救过我三次。
那时在幽冥中他将坠入深渊的我救起，一击搅碎所有被封印的恶鬼，后来又截下了欲将我当晚餐的独兽，还将乾坤圈给了我让我能在行尸群中活下来，最后能出亥虚境也全是靠他，虽然他本意可能是怕我拖累。
还有亥虚境里相拥而眠的那个夜晚，我帮他换药，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我想起身的时候他还惺松着睡眼不让我离开，他未睡醒那会透着的那股无害劲儿，让人几乎忘了那是煞星，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也许还要更早一些。
—个长的那样好看，又那样厉害的人，还救了你那么多次，其中但凡沾一条，便足够让人心动了，何况哪吒还是条条都占，我们也算是出生入死了那么多回，即便我是条公龙，即便他又坏又凶悍，喜欢他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他，这只是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感情找个说辞罢了，这种东西谁说的清。
人们常说滴水之恩泉涌相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无以为报便只能以生相许，我倒是千万个愿意，可恨他不是女子，可恨他六界皆惧的实力，否则说什么我也要把他抢回东海龙宫去，他跑我就追，他去哪儿我去哪儿，绝对不会凶他，他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他找，若是父王母后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那我便去求着父王母后接受，绝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若他不喜欢我倦怠疲懒，我也愿意为他做积极勤奋一回。
可惜他是男子，而且他勾勾手就能把我弄死，以上所述，皆不成立。
而且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我，想起之前在他面前的蠢样，我直恨不得穿回去抽死自己，一见他就怂了，难得几回硬气，最后还都焉了，哪怕是装出一副不卑不亢的翩翩佳公子模样也好，他心里肯定是瞧不起我的。
若我直接向哪吒表明心意，他恐怕还得再抽我一次筋，一想到此后那永无出头之日的喜欢，我就心里堵的慌，太难受了。为什么偏偏喜欢上的是他。
可现在一见他，我就心跳加快，那堵着的东西全便成了名为欢喜的情绪，眼睛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只想他也能多看我两眼。
而他也如我所愿的盯着我看，我只觉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去了，扭捏一会儿，正要开口跟他寒暄两句，发现他竟将视线转移到了地上的药碗碎片上，然后连看我也没看便转身离开了，苦涩的药味散发出来，就跟我此刻的心情一样。
我瞪着他离开的背影，含泪将他留下的甜粥全吃了下去。
煮的太烂了，银耳和桂圆还有点糊，糖也放多了，但我还是喝完了。
我又再窗子边站了会儿，阳光无言穿透窗纱，那对小情儿走了，回想着哪吒方才的冷漠，我又委屈又心疼，结果多吹了会儿冷风，头疼又复发。
我缩回床上，在心疼和头疼的双重折磨下，又睡着了。
起来时已是黄昏，阳光透过窗子将房间照成橘黄色，又梦着哪吒了，盯着窗幔，心里空落落的。
窗子已关上，盛粥的空碗已被人收走，桌上摆着一碗新的药，地上的碎片也被人清理了。
是贺明阳来过吧，从前倒是没看出来他这么体贴，说来我自醒来便是一直窝在这房内还没出去转过，还不知他们住哪儿。
我的房间在阁楼上，从窗下往下看的时候估摸了一下，应该是三楼，头还是沉沉的，但我还是推门出去了。
对面房里隐约传来嘈嘈切切的琵琶声，和着有婉转清丽的吟唱，便是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也知是个大美人。我驻足听了会儿，正准备下楼去看看，屋内烛火跳动了一下，纸糊的镂空门柩上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仅是看身形我便知是谁了，在他还未推来门的时候，我飞速的整理了一下鬓发，迫不及待的等他开门。门开了。
他绕过我，径直走到了我旁边的房间，推门，进去，关门。
……他还是在同我置亥虚内我亲近了重决的气吗。
难道是他看出什么了？不可能吧，连我都是今天才发现的。
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
可怜我龙生几百年第一次开了窍，生了株桃花却生在了哪吒身上，喉咙像是被哽住似得，压抑的难受，却—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哎，难得一次快赢他了居然就这么跑了。”玉凌声音从里面传来。
琵琶声停了。
玉凌接着道：“没意思，莺莺姑娘唱了这么久，也该累了，我送你下去吧。”
贺明阳：“莺莺姑娘是我找来的，凭什么你让人走人就走？”
玉凌：“莺莺姑娘唱了一下午，贺明阳你就不懂怜香惜玉一下？”
贺明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玉凌“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贺明阳：“你这人怎么这么欠揍？”
玉凌：“来来来，站着不动让你揍。”
估计是那女子看不下去了，连别都没道便直接岀门了，她开门的时候我还站在门前，许是没想到门外有人，她愣了一下，然后目光从我脚下慢慢上移，看到我脸的时候吓得花容失色。
我也被她的表情惊着了，以为脸上长了什么东西，伸出手在脸上摸了一把。
原来是龙角没收。
我扯出一个和蔼的笑，那女子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口中呢喃着“妖…妖怪。”
“姑娘莫怕，小生额头上的两个大包是生来便有的，发色虽然与常人颜色不同，但小生绝不是妖怪，也无加害姑娘之意。”
我见她抖的厉害，几乎都要站不稳了，便想扶她一下，哪里想到还没挨着她，她便尖叫一声逃走了。
我的手停在半空，迟迟未收回。
刚刚被哪吒打击到现在又被她打击，我现在只想豪饮三大杯，借酒浇愁。
玉凌和贺明阳听到声音止了争吵皆跑出来，玉凌先出来，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衰了些，他朝我安慰一笑：“凡人比较怕妖怪，你这龙角太招摇了，我帮你收了吧。”
说完，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龙角处传来，我摸摸光滑的额头朝他道了声谢，他顺道把头发也给我变成了黑色，便离开了。
玉凌走后贺明阳将我拉进屋子，给我斟了杯茶，边收拾棋牌上的棋子边跟我抱怨玉凌借亥虚之事要挟他，我忽然想到也许可以跟他倾诉，或许他能给我些意见，便开口：
“贺明阳！”
“怎么？”他诧异的抬起头，将最后一颗棋子收捡，拍了拍手，走到我身边坐下，绐自己也倒了杯茶。
“我有一个朋友。”
贺明阳：“？”
“我那个朋友最近和一个人生了些嫌隙，因为另一个人。”
贺明阳：“嗯。”
“但是我那个朋友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那个人了，可那个人好像不喜欢他，他们身份关系很特殊，而且他们之间的误会还没解开，你说我那个朋友应该怎么办呢？”
“？？！”贺明阳：“你现在才发现自己喜欢哪吒？不是，饼兄你这神经也太粗了吧，我在璇巩榭就发现你俩不对头了。”
“什么哪吒……别…别瞎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贺明阳：“不是你俩的事还用纠结个什么？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道个歉认个错哄一哄不就好了。”
“什么我俩，都说不是哪吒了……”
贺明阳：“什么，你居然除了哪吒还有别人！”
“才没有，我只喜欢哪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连忙捂住嘴，惊恐的看向贺明阳。
他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笑着，起身在屋里的柜子里翻找什么，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又多了几本书，他将那几本书赛进我手里，我随意翻看了一下《如何勾动他的心》《谈情说爱指南》《霸道王爷爱上我》《狐狸精养成记》还有几本一看封面颜色就不大健康的，我将信将疑收下：“这个？”
贺明阳奸笑道：“看完这个包你治住他。”
“我……算了，死马当活马医……真希望他也能喜欢我。”
他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看我：“跟你交流太难了，饼兄你全身上下只有一只筋吧。”
“啊？”
他语焉不详的打了两句哈哈，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饶有兴味的摸了摸下巴：矣嘿嘿，有意思，哪吒居然也有今天。”
“什么？”
“没事儿，饼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我做你的军师，你把跟哪吒的进展都告诉我，我帮你做参考，好歹我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
虽然心里是觉着他很不靠谱的，但难得他这么好心帮我，我还是违心的点了点头。
“对了，我跟玉凌明天一大早要起身回璇巩榭，你跟哪吒留下来等你病好再回去，记着今晚好好学习我给你的书，把握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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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凌接着道：“没意思，莺莺姑娘唱了这么久，也该累了，我送你下去吧。”
贺明阳：“莺莺姑娘是我找来的，凭什么你让人走人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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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她抖的厉害，几乎都要站不稳了，便想扶她一下，哪里想到还没挨着她，她便尖叫一声逃走了。
我的手停在半空，迟迟未收回。
刚刚被哪吒打击到现在又被她打击，我现在只想豪饮三大杯，借酒浇愁。
玉凌和贺明阳听到声音止了争吵皆跑出来，玉凌先出来，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衰了些，他朝我安慰一笑：“凡人比较怕妖怪，你这龙角太招摇了，我帮你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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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阳！”
“怎么？”他诧异的抬起头，将最后一颗棋子收捡，拍了拍手，走到我身边坐下，绐自己也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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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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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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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哪吒……别…别瞎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贺明阳：“不是你俩的事还用纠结个什么？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道个歉认个错哄一哄不就好了。”
“什么我俩，都说不是哪吒了……”
贺明阳：“什么，你居然除了哪吒还有别人！”
“才没有，我只喜欢哪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连忙捂住嘴，惊恐的看向贺明阳。
他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笑着，起身在屋里的柜子里翻找什么，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又多了几本书，他将那几本书赛进我手里，我随意翻看了一下《如何勾动他的心》《谈情说爱指南》《霸道王爷爱上我》《狐狸精养成记》还有几本一看封面颜色就不大健康的，我将信将疑收下：“这个？”
贺明阳奸笑道：“看完这个包你治住他。”
“我……算了，死马当活马医……真希望他也能喜欢我。”
他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看我：“跟你交流太难了，饼兄你全身上下只有一只筋吧。”
“啊？”
他语焉不详的打了两句哈哈，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饶有兴味的摸了摸下巴：矣嘿嘿，有意思，哪吒居然也有今天。”
“什么？”
“没事儿，饼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我做你的军师，你把跟哪吒的进展都告诉我，我帮你做参考，好歹我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
虽然心里是觉着他很不靠谱的，但难得他这么好心帮我，我还是违心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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