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铁三角,三角恋_闪婚不离:仇富的我被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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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节 铁三角,三角恋

  本站地址:[呦呦看书]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书,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邵华强像是听到救世主的声音,一看来的人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身上穿的是白大褂,看上去也是个医生,顿时就缓了过来,「你也是熊猫血吗?」

  唐初露摇摇头,刚准备回答,裴朔年就阴沉着脸打断了她,「你胡闹什么?这里没你的事!」

  说着,他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想要带她离开。

  唐初露直接甩开了他的手,皱着眉头道:「我是医生,总不能见死不救,现在情况不是很危急吗?」

  邵华强也急得不行,对裴朔年吼道:「她能献血就让她献血啊!她不也是医院的医生吗?不管怎么样先救人再说!」

  裴朔年深吸了一口气,沉沉地看了唐初露一眼,侧身将她挡在身后,然后耐着性子跟邵华强解释,「会长,她根本不是熊猫血,是不能够献血的。」

  说完,他转身看着唐初露,眉头皱得更紧,「别在这添乱了,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唐初露摇了摇头,从脖子里拿出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一块铭牌,有她的血型证明和紧急联系人电话,「我不是熊猫血,但我是rhnull型血,俗称黄金血,万能输血型,可以给世界上任何一种血型输血。」

  她说完,整个走廊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裴朔年死死地看着她,眼神晦涩莫名。

  ……

  医院上上下下都乱成了一团,只有唐初露云淡风轻,冷静得不像话。

  她坐在椅子上,将胳膊放在了抽血的台子上,自己主动地将身体情况说了一遍,「经期刚好过了两周……各项指标正常,直接抽400cc吧。」

  400cc是正常人献血量的最高指标,唐初露说完之后就把头扭到了一边,站在她身边的裴朔年习惯性揽住她的肩膀,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唐初露也习惯性地往他怀里一靠,结果下一秒两个人都有些怔愣。

  说来惭愧,唐初露一个学医的人,却是从小都怕打针。

  跟裴朔年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打针他都会很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然后捂住她的眼睛,转移她的注意力。

  习惯是个刻入骨髓的东西,顺其自然到裴朔年甚至都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只是当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子一僵时,才恍然回过神来。

  哦,原来他们已经分手了。

  唐初露按捺着情绪没有动作,等护士抽完血之后才挣脱他的怀抱,用棉花按着胳膊上的针孔,缓缓站起了身子,「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但是像乐宁这样的医生,放出来只会害人,你要是真的想捧她,建议你还是让她再多学个几年再出来,没有能力支撑的虚名只是一团散沙,都不用什么大风大浪来考验,自己走两步就会散成一团。」

  裴朔年声音暗哑,回答了一句,「我知道。」

  他的视线落在唐初露的脖子上,眼神很深邃,微微有些放空。

  唐初露觉得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又补充了一句,「医生是个谨慎的职业,乐宁犯错有时候是无法弥补的,上次是我救场,这次是我献血,哪天没人给她擦屁股了怎么办?难道一定要等她闹出人命来,你才肯正视这件事吗?」

  裴朔年收回目光,语气有些疲惫,「我知道,我会好好处理的。」

  唐初露点了点头,看胳膊上已经不出血了,就把袖子扯了下来,「而且你们都要订婚了,以后她的名声也会算在你头上,你们两个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医院,做事还是稳重点来吧。」

  裴朔年这才抬起头,眼里似有光芒闪现,「露露,你希望我和她订婚吗?」

  唐初露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笑笑,「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现在只在意我作为医生的职业。」

  「那个男人呢?你也在意吗?」裴朔年打断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出什么其他的情绪来,「你跟他在一起,跟他结婚,甚至都没有了解过这个人,你开心吗?你爱他吗?」

  对于他的咄咄逼人,唐初露觉得有些可笑,「说爱不爱的不觉得太幼稚了吗?裴朔年,我以前还爱过你呢,又有什么用呢?」

  裴朔年眸子猛地一颤,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眼神变得缱绻起来,似乎是想到往日的美好,忍不住伸手挑起她脖子上那条项链,「你的血型比熊猫血还珍贵无数倍,可以给任何人输血,可是却只能接受相同血型的人的输血,所以你一直不敢受伤,害怕因为失血过多就这么死去……」

  他缓缓说着,看着那项链上挂着的小巧精致的铭牌,神情变得柔和起来,「为了怕以后发生意外,你一直带着这个铭牌,上面有你的血型信息,和你最亲密的人的联系方式,你以前告诉我,这个项链是你爸爸给你定制的,你从小带到大,除非做手术,否则绝对不会轻易摘下……」

  裴朔年的眸光越发温柔,像是沉浸在往事中,柔和的模样宛如当初那个少年。

  他抬起头,眼睛里面好似有万千星河,灼灼地看着唐初露,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露露,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什么时候,你这块牌子上能够写我的名字,填的是我的电话号码,什么时候我才能取代你的父亲,成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没那个可能了。」唐初露只是皱着眉头犹豫了几秒钟,便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她的眼神很平淡,语气也是冷静理智的,「裴朔年,你和乐宁颠鸾倒凤的时候,我们两个的感情,就注定只是悲剧收场,你了解我的性格,我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更讨厌背叛,所以这种追忆似水年华的事情,以后还是少做。」

  裴朔年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真心,在这一瞬间被击打得粉碎,只剩下仓皇的无措。

  他蹲在唐初露面前,很久都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

  直到面前的女人起身离开,再也没有这个人的影子,他也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变过。

  唐初露的血送进手术室后,高桥君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事情发生以后,裴朔年终于决定在第一时间换了乐宁,少了个害群之马,又找了个严谨的医生帮助之前的主刀医生进行手术,情况虽然惊险,但好歹是抱住了性命。

  高桥君被转到icu特护病房之后,邵华强终于喘了口气,连忙安排各方人马去买礼品拍马屁,只等着人一醒来就嘘寒问暖。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为这个日本人奔波劳累,只有裴朔年在空闲的时候来了唐初露的办公室。

  他手里拎着外面酒店做的鸡汤,还有刻意跑出去排队买的云糕,放在了唐初露的办公桌上。

  在她搬离了原来的办公室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地打量她的新办公室。

  比起之前那个,的确是寒酸得很,不但小,还有些潮,伸手撑在办公桌上,还能看到一个清晰的印记。

  唐初露上完洗手间回来,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站在自己办公室,碍眼得很。

  她有些烦躁,本来就才抽了400cc,让她有些头昏脑胀,现在又看见这个男人像根木头一样杵在自己的地盘,顿时心浮气躁,忍不住抱怨道:「裴朔年,你干嘛阴魂不散的?」

  裴朔年自动忽略了她这句话,在她走进来之后将保温杯的盖子打开,「喝点鸡汤,补补血。」

  「别了,我怕你下毒,你有那个精力,还不如去安抚一下你的宁宁,就她这心态,怕是又吓坏了。」唐初露冷笑一声,丝毫不打算给他面子,只是在看到那盒云糕的时候,眼睛稍微亮了一下。

  裴朔年看到了她的表情,微微勾唇一笑,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现在脸上的神情有多宠溺。

  他知道唐初露最喜欢吃云糕,也很好哄,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喜欢闹点小脾气,但总是坚持不了几个小时就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很乖,很听话。

  有时候她生气得很了,几天不愿意理会他,裴朔年就会跑到中心医院附近排队给她买云糕。

  她嘴角很馋,是个隐形的吃货,看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什么怨气就都没了,高高兴兴地跟他和好。

  就像现在这样,她虽然对自己来了她的办公室感到不耐烦,但是也没有赶他出去了。

  裴朔年自动忽略了她语气里的不欢迎,十分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说:「以后不要这么冲动就去献血,你的血型有多珍贵,不需要我来提醒吧?」

  唐初露眼睛看着那盒云糕,但始终没有伸手去拿,淡道:「对我来说,只要能救人,就是最珍贵的。」

  裴朔年皱了皱眉头,对她的固执感到头疼,「你知不知道万一你输血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根本就找不到人来给你输血!整个世界就只有几个人和你血型相匹配,到时候你自己的命都丢了!」

  唐初露觉得好笑,「抽个血而已,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再说一条人命在你面前,你是一个医生,换做你,你不救?」

  裴朔年眸光一暗,沉默了。

  如果是他,他可能会救,但如果是唐初露,他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他不想让她置身在任何危险中,一点可能性都不想任其发生。

  两人相对无言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裴朔年先开口,声音有些喑哑,「算我求你的,露露,下次别再这么冲动了,你知道黄金血在医学上的地位,如果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需要输血,就没人能救得了你,明白吗?」

  听了他这番话,唐初露也沉思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看着他,认真地,郑重地说:「在成为一名医生之时我发过誓,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

  「裴朔年,你也发过誓,你知道什么是医生的信仰;我们成为医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付出,不管是精力、时间,还是健康、生命,都义不容辞。我想,我出生就是黄金血,这就注定我是要为病人牺牲的,关键时刻我的血可能拯救所有的特殊血型的病人,这对医生来说,其实是无上的荣耀,你明白么?」

  空气里是长久的沉寂,过了很久,裴朔年才苦笑一声,「我宁愿你不做这个医生,露露……」

  ……

  唐初露是黄金血的事情很快在各大医院流传开来,引起了所有医疗界人的关注。

  黄金血型一度被成为医学界的瑰宝,十分罕见,过去的五十年里,全世界就只有几个人被发现是这种rhnull血型。

  因为抗原的不同,黄金血型可以给任何血型输血,都不会引起排异反应,但是黄金血的人只能输送相同血型的血,否则其他血型的抗原会引起排异反应,从而引发溶血症,会危及生命。

  黄金血是上苍赐予的礼物,却也是个诅咒。

  关肃敲了敲门,看着唐初露的眼神比平时多了一点复杂,「我倒是没想到,我平时相处的导师竟然是个亿万分之一的概率。」

  唐初露放下笔,无奈地叹笑一声,「你也知道了?」

  「嗯。」关肃进来在她面前坐下,一脸看珍稀动物的表情,「你藏得挺深,作为一名医疗工作者,自己是黄金血还敢义无反顾地给别人输血,你很有奉献精神。」

  唐初露苦笑一声,「我之前不说就是怕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们都拿看猴子的眼光来看我。」

  「你也太看得起猴子了。」关肃笑着说:「像你这样的,怎么也得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比大熊猫都珍贵。」

  唐初露摇摇头,转移了话题,「今天又有哪个病例有问题?」

  关肃迅速进入了状态,两人刚准备来一场关于学术的交流,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猛地推开——

  「唐医生!唐医生!不好了!高桥君那里出问题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唐初露急忙起身,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她发现自从自己搬了办公室之后,来这里敲门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医院的人一出事就喜欢来这里找她。

  唐初露匆匆忙忙到了病房,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不少人。

  高桥君还年轻,底子很好,在icu没呆多久就转进了普通病房。

  只是这普通病房也豪华得很,跟个套间一样,唐初露进来的时候都没办法下脚,到处都是看病的人带来的礼品,鲜花都铺满了一条道。

  她一进门,一个枕头就朝她飞奔而来,伴随一阵「八嘎」的咒骂声,还有病房里其他人手忙脚乱的安慰。

  邵华强急得团团转,摸着脑袋对身边的助理发难,「翻译怎么还不来!一个日语翻译有这么难找吗?」

  之前的那个日语翻译也被喝到不省人事,到现在还在医院洗胃。

  那高桥君是个脾气暴躁的,一醒来就发现身上被开了道口子,麻药过了后又疼得厉害,吱吱哇哇叫来了护士,比划了几次发现还是表达不了自己的意思,直接就急了,加上又疼又懵,猛地就把人小护士推了一下。

  小护士不小心撞到了他的点滴,把他给撞走针了!

  整个病房都是鸡飞狗跳的,像个人间炼狱一样。

  唐初露深吸了一口气,挤到了床边,一把按着高桥君的肩膀,用力将他给按了下去,大声道:「ここは病院です、静かにしてください!(这里是医院,请安静!)」

  女人清丽的嗓音才病房内传递开来,高桥君愣了一下,呆呆地问:「你是日本人吗?」

  唐初露拿出了听诊器挂在脖子上,对高桥君说:「我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你昨天饮酒过度,情况很糟糕,请你乖乖合作。」

  她的日语流畅得像是让其他人在看动漫一样,不只是高桥君,病房里的其他人也都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个男人虽然脾气臭,但却意外地好沟通。

  唐初露检查完毕之后,跟一旁的助理交代着这些注意事项。

  一旁的高桥君肉眼可见地乖了不少,直勾勾地看着唐初露的背影,也不喊痛了,也不嚷嚷骂人了,在护士给他换吊瓶的时候竟然还小声地说了一句「阿里嘎多(谢谢)……」

  唐初露交代完之后就准备出去,邵华强却先一步拦住了她,像看恩人一样的眼光看着她,「这位小姐是医院的医生?尊姓大名啊?」

  唐初露刚想拒绝,旁边的小助理插话道:「她是我们医院的唐医生,水平可高了,邵宝的手术也是她……」

  邵华强满是欣赏的看着唐初露,「你给高桥君献了血,我邵某还没好好感谢你,原来你也是个医生啊!给邵某个面子,改日请唐医生吃个饭怎么样?」

  唐初露笑了笑,「抱歉会长,这都是我分内的事,不敢邀功,我还要去别的病房查房,先走了。」

  说完,她就不顾邵华强被拒绝了不太好看的脸色,自己一个人先离开了。

  她一走,高桥君乖巧的样子就瞬间消失不见,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什么,也没人听得懂。

  裴朔年脸色越来越黑,就找借口先行离开了。

  他刚回到办公室,乐宁就猝不及防贴了上来,哭丧着脸问他,「朔年哥哥,他们说会长爸爸很欣赏露露,这是真的吗?」

  裴朔年心情烦躁,「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就叫上爸爸了?乐宁,你要不要脸?」

  乐宁没想到他会这么跟自己说话,脸上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朔年……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裴朔年不耐烦地打断她,「如果不是你一直出状况,邵华强早就直接认你了!」

  「我已经很努力了!朔年,我真的很努力了!」乐宁哭得抽抽嗒嗒,脸上全是不甘心和愤慨。

  越说越哭得厉害,整个办公室都回荡着她的哭声,等她情绪平静下来后,她发现裴朔年的表情已经麻木了。

  「哭够了吗?」他问,「我知道那些你都做不到,所以在给你铺路,明白吗?宁宁。」

  乐宁抬起头,有些恍惚地看着他,「你不嫌我没用吗?」

  他轻轻将人抱进怀里,在她耳边缓缓说:「我不会让你没用的,你可是未来的千金小姐,知道么?」

  乐宁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要陷进他的眼眸里,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我都听你的,朔年哥哥。」

  ……

  唐初露刚查完房就被叫去高桥君的病房。

  「感觉好点了吗?」

  高桥君听到魂牵梦萦的声音,顿时乖巧下来,正襟危坐地看着她,「你好唐医生,感觉好多了。」

  唐初露看他这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就算觉得好多了也要吃药,不然病情容易反复。」

  高桥君像是被她看穿了心事,脸色红了起来,「要是唐医生一直在的话,吃药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翻译听了这话,十分有眼色地在主治医生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一群人都似有若无地看了唐初露一眼,纷纷出了病房。

  唐初露这才有些不自在起来,看着高桥君那张冒着红晕的脸,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早知道这样,应该狠下心买钻戒的。

  正难堪着,房门打开有人进来了。

  「高桥君,听说你生病住院了,情况怎么样?」竟然是邵朗。

  他一进来,就看到了站在病房里的唐初露,「弟妹?你怎么在这里?」

  唐初露看到他也有些惊讶,「我是这里的医生,你跟高桥君认识?」

  「你是这里的医生?」邵朗张大了嘴,惊讶之后很快反应过来,眼神似有若无地往身后看,忽然知道某个人为什么突然抽风要来看这个高桥君了。

  高桥君也很意外,心里有点百转千回,故意说道:「邵朗君也认识我的心上人吗?」

  这里的三个人都是会说日语的,尤其是邵朗。

  「心上人?」邵朗被这充满敌意的三个字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用中文对唐初露说:「你该不会是背着我家老陆在这里跟个日本佬偷腥吧?」

  唐初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是质疑我的职业道德!」

  要是别人说这种话她肯定会生气,不过她也知道邵朗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就没跟他计较。

  「既然你是来看他的,那就进来吧,我刚好也要去别的病房,就先走了。」

  见她要离开,高桥君一下子就急了,就把怨气都撒在了邵朗身上:「你走!唐医生留下!」

  唐初露有些为难,暗暗地瞪了邵朗一眼,对高桥君说:「抱歉呐高桥君……」

  「等等!」邵朗直接打断了唐初露的话,脸上出现一抹坏笑,用中文说:「弟妹先别急着走啊!看看我带谁来了!」

  他邵朗是不会错过这样的修罗场好戏的,微微侧身,就看到他身后站着一个比他稍微高了一个个头的男人。

  黑色西装,白色衬衫,全身上下都一丝不苟,没有一点褶皱,高大英俊,气场卓然,那张脸也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精致完美得不像人类,像个妖孽。

  「寒时?」唐初露愣了一下,「你怎么会来?」

  「跟邵朗过来的,他说要来探访重要客户。」陆寒时看着她,眼神温润。

  高桥君微微坐直了身子,自觉在外貌条件方面完全比不下后来的这个男人,但是在气场上绝对不能输,笑着对唐初露说:「唐医生,我好像有些口渴,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好吗?」

  唐初露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应了一句,往饮水机的方向走。

  陆寒时却径直走向她,神情冷凝,不由分说拿过她手里的杯子,打了一杯开水放在了高桥君的床头,一张嘴也是一口流利的日语,「她不是什么护士护理,别使唤她。」

  「你……你是?」高桥君愣了一下,听到他说日语,忽然觉得这个声音在哪里听到过,很熟悉。

  邵朗连忙出现打圆场,「高桥君,这是我们公司的总工程师,脾气有点不好,您多担待!」

  陆寒时很称职地把「脾气不好」这四个字贯彻到底,直接拉着唐初露的手腕往外走,「抱歉,我要带她走。」

  高桥君瞪大了眼睛,「你要带她去哪!不准出去!喂!」

  「砰——」

  病房的门被关上,高桥君差点被气吐血。

  ……

  陆寒时抓着唐初露的手腕,将她带到了走廊尽头的阳台上。

  唐初露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生气,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怎么了?」

  陆寒时停下脚步,忽然将她抵在阳台上的栏杆上,两条胳膊撑在她身子两侧,让她整个人缩在他怀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近距离的时候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细密密的绒毛。

  陆寒时呼吸一乱,缓缓俯下.身子,伏在她肩头,在她细嫩的肩膀上吮了一口,哑着声音说:「离高桥君远点。」

  唐初露身子颤了一下,觉得他呼吸时喷出来的热气有些让人浮想联翩,忍不住在他怀里挣了挣,结果下一秒就不敢动了。

  她僵硬着身子,觉得腰上抵着的那个东西有些过分嚣张,忍不住提醒道:「这是在医院,你让它安分点!」

  陆寒时却低低地笑了,「谁让你乱动,嗯?」

  他抬起头,将唐初露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在她细腻的耳垂上亲了亲。

  唐初露被他亲得差点腿软,两人虽然结婚没多久,但是在某方面的生活上倒是十分和谐的,她的身子对陆寒时这样的姿色总是有点反应。她忍不住推了推他,「别闹了,在医院呢。」

  陆寒时不依不饶,掐着她的腰不准她走,「你答应我,不许跟高桥君说话。」

  「我是医生,说话肯定是避免不了的。」唐初露觉得他这样的小狼狗姿态有些好笑,小白脸还挺有领地意识。

  不过她也觉得对婚姻的忠诚度很重要,爱情不爱情的她现在不奢望,对感情忠贞有责任感才是最重要的。

  她也看出来高桥君对自己的情愫,本来就打算避嫌,于是对陆寒时说:「你放心,我会保持和他之间的距离的。」

  陆寒时这才满意地直起身子,在她鼻子上捏了捏,「乖。」

  唐初露忍不住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问他,「你怎么会说日语的?」

  陆寒时用手指卷着她的马尾玩,说:「为了跟日本的程序员交流。」

  唐初露:「……」

  总觉得这理由有点怪怪的,有点牵强。

  她又问:「你的职业应该不要求掌握日语吧?」

  陆寒时:「之前不要求,但是结婚了总要上进一点,技多不压身。」

  唐初露还想问什么,陆寒时就打断她,反问道:「那你呢?你的日语似乎也很流利。」

  唐初露理所当然的语气,「当然啊!现在医学水平最高的就是日本,为了看人家的文献资料,学习好日语是很有作用的。」

  陆寒时看着她还有些小得瑟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看来我们两个都是很上进的人。」

  唐初露点点头表示赞同,「看来是的。」

  她对陆寒时有些刮目相看,本来以为就是个小白脸程序员,没想到还是很有责任感和上进心的,连老板来看客户都跟着过来了,想必是想有所晋升的。

  唐初露捧着他的脸,掌心的触感很是细腻,这个男人的皮肤也是逆天的好,于是忍不住揉了揉,「努力工作是好事,但是也不要太累了,赚钱的事还有我呢!知道吗?」

  她不是很愿意男人的事业太过于成功,差不多能养活自己就可以了,她还是觉得男人有钱就会变坏。

  以前裴朔年也很好,她陪他一起吃苦,度过了穷困潦倒的大学时光,以及艰难困苦的创业初期,可这个男人取得了成就之后就发生了变化,数不尽的应酬,每天回来时浓重的酒气,还有身上陌生又甜腻的女人香水味,都在腐蚀着这个本来专一深情的少年。

  金钱对人的打击可以是摧毁性的,很多男人飞黄腾达后会抛弃发妻,但女人发达之后甩掉原配的情况却很少,唐初露觉得陆寒时就这样做一个一板一眼的小白脸帅老公就好,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家庭上,不用去过分追求钱权。

  陆寒时看着她,捏了捏她的脸,试探着问:「你真的很仇富?」

  唐初露摇摇头,「我不是仇富,我只是厌恶金钱给人带来的负面影响,所以我其实不想你有太多钱,你只要好好经营我们的婚姻,赚钱的事让我来就好。」

  陆寒时勾了勾嘴角,「那我不成了傍富婆?」

  「都结婚了怎么能算傍富婆呢?」唐初露在他肩膀打了一下,有些嗔怪,「这叫分工合作,共建和谐家庭。」

  陆寒时没说话,低头吻住了她。

  ……

  两人回到病房的时候,邵朗和高桥君正相谈甚欢。

  邵朗是个社交好手,跟什么人都能聊得热火朝天,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灵魂好友。

  唐初露一进门,高桥君的视线就一直黏在她身上,眼里灼灼的爱意一点都不掩饰,「唐医生刚才去哪里了呢?」

  唐初露还没回答,就听到陆寒时冷冷出声,「跟我接吻去了。」

  邵朗忍不住笑出声。

  高桥君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直勾勾地看着唐初露似乎是肿起来的红唇,心里又怒又堵。

  这个没有礼貌的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趁他躺在病榻不能动弹,当着他的面带走了他的天使南丁格尔,还冒犯了她!

  简直可恶!

  唐初露也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在陆寒时后背捏了一下,笑着对邵朗说:「你的伤口愈合得很好,以后有什么情况跟你的主治医生说就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啦!」

  高桥君依依不舍地跟她挥手告别,陆寒时有点看不惯,站在两人中间隔开了他的视线,气得高桥君一连说了好几个「八嘎」,捏着拳头一副分分钟快要剖腹自杀的样子。

  病房里一时间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邵朗正想着要怎么打圆场,他的秘书忽然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脸色一瞬间变得严肃,在陆寒时耳边说:「绒绒的前男友找到公司去了,现在在大闹特闹,怎么办?」

  陆寒时眉头轻皱,「这里走不开?」

  邵朗点点头,「等下商会会长邵华强要过来,他跟高桥君有个单子要签,我得盯着点,看邵华强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在北城,商会会长和各大商人都是互相成就但互相制衡的关系,现在邵华强亲自下海,邵朗自然不能冷眼旁观。

  陆寒时道:「我回去看着,到时候你接露露过来。」

  「知道了。」邵朗看上去忧心忡忡,说话难得的正经,「你得看好绒绒,别让她再被那个渣男伤了啊!顺便连我的那份狠狠地揍那个男人一顿!」

  陆寒时嗓音淡淡,「没必要,我只为我老婆揍人。」

  邵朗无语了,「你怎么这么重色轻友?周绒绒可是咱俩兄弟!」

  陆寒时讽刺道:「你现在还把她当兄弟?」

  邵朗笑不出来了。

  唐初露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关肃已经等了她一段时间,见她进来,扬了扬手里的邀请函,「邵华强送过来的。」

  唐初露点点头,伸手接过来,直接拆开来看,「他没事给我送邀请函干嘛?」

  「不知道。」关肃看着手里的书,没再理会她。

  习惯了关肃看书的时候过于认真的状态,唐初露也不打扰他,自己悄悄坐在位置上看着邀请函上的内容。

  是邵华强和邵太太举办的宴会,邀请了挺多人,目的是为了介绍乐宁这个干女儿。

  邵华强是北城商会会长,几乎跟所有商业家族都有点联系,再加上邵太太是个交际花,那些世家应该也都会到场,唐初露实在不知道他邀请自己干嘛?

  再说以乐宁为主角的宴会,邀请她,这不是故意给人添堵吗?

  唐初露没多想,将邀请函随手扔到了抽屉里,没再管。

  ……

  快下班的时候,邵郎过来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唐医生,可以下班了吧?」

  他长了一张潋滟的桃花脸,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格外荡漾,随便一个眼神都像是在放电。

  十足的花花公子做派,这样的男人还有个首富的身份,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到现在还没有另一半。

  唐初露脱下白大褂,往他身后看了几眼,「寒时呢?」

  「他先回公司了,让我来接你过去。」邵郎不请自来,十分自来熟地在办公室四处察看,脸上的嫌弃一点都不掩饰,「你这地方怎么这么寒酸?还没我办公室的洗手间整洁。」

  唐初露:「……」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客客气气地说:「邵总,您是首富,我是个平凡普通的医生,请不要拿资本主义荼毒我艰苦奋斗的高尚情操。」

  邵郎「哈哈哈」地笑了,很不客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精神胜利法很有意思啊!苦中作乐,苦中作乐!」

  唐初露:「……」

  她没说话,走到办公室门口,「走不走啊?」

  「走走走!」邵郎笑着跟在她身后,莫名觉得这个女人淡然冷静的外表下隐隐有种黑色幽默的气质。

  唐初露拿着手机看了看,随口问了一句,「寒时不是陪你这个老板来探病客户的吗?怎么他先回去了?」

  邵郎转了转车钥匙,说:「绒绒出了点事,他就先赶回去处理了。」

  唐初露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绒绒?周绒绒吗?」

  邵郎也停住了脚步,看样子很惊讶,「你知道绒绒?」

  说完,他想到什么似的,又自言自语道:「也是,你现在是寒时老婆了,绒绒对我们这么重要,他肯定跟你说过她。」

  唐初露没有说话,脸色不太好看。

  事实上陆寒时并没有跟她提起过周绒绒这号人,还是那天在停车场遇到了,才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他和……」唐初露开口就要问,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你们和周绒绒很熟吗?」

  邵郎想也没想地说:「何止是熟?我们铁三角!」

  铁三角?

  三角恋吗?

  唐初露心里百转千回,没说话,闷头往前走。

  邵郎跟在她身后,见她情绪似乎忽然不怎么高,也不说话了,也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怎么女人都是这样喜怒无常吗?说翻脸就翻脸!

  ……

  唐初露本来是要开自己的车的,但是邵郎死都不愿意坐那辆粉色的小mini,也不想两人分开开车,他还有挺多话想跟她说的。

  于是在邵郎的威逼利诱下,唐初露只能上了他的副驾驶。

  从中心医院到霜降公司有不短的一段距离,唐初露不止一次地看向手机,上面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陆寒时竟然到现在都还没联系自己!

  之前还在阳台上跟她黏黏糊糊,一转头去找那个小妖艳周绒绒了就完全把自己忘在了脑后。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不断收力,直到指尖有些泛白,才微微松开。

  邵郎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刚要问她,就听到唐初露先开口问道:「邵总,你是堂堂首富,为什么和陆寒时一个小小的程序员关系那么好?」

  邵郎心里某块地方要崩塌了,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小小的程序员?

  在陆寒时的小媳妇眼里,他陆寒时竟然只是个小小的程序员?

  天知道从小到大陆寒时都是那种旁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不管是学习还是兴趣爱好都是圈子里的佼佼者,还是甩开第二名一大截的那种碾压。

  从小就是他的童年阴影的人,在她嘴里竟然成了一个小小的程序员?

  邵郎眼角眉梢都是忍不住的笑意,越看这个小弟妹就越是觉得顺眼,「我从小就认识他,只是大学研究生的时候才互相认识,我们在美国一起读的计算机,和绒绒一起,当时就我们三个是老乡,所以感情很好。」

  「哦……」

  唐初露思索了一下,「所以你们三个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那肯定不算。」邵郎一口就否定了,「只是读研究生的时候才互相认识,不过到现在也是熟悉了好几年了。」

  唐初露点点头,冷不丁问了一句,「那周绒绒是喜欢陆寒时?」

  邵郎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脸色变得很复杂。

  他沉默了一会,才扭头看着唐初露,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为什么这么说?」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唐初露心里一下子就有了答案,差点跳起来,激动道:「她还真的喜欢陆寒时?」

  天哪!那她头上不是绿了?

  邵郎摇摇头,笑了笑,「绒绒喜欢寒时,但是寒时只把她当朋友,更何况他现在还有了你,他俩就更不可能了,你就不要操这种心了。」

  唐初露绷着脸没有说话,心里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她本来就看重了陆寒时感情生活干净,人又绝帅,才跟他闪婚,结果突然就冒出了个小妖艳,还是人家读书时期的经历。

  读书时代的感情有多纯真,有多难忘,唐初露自己都是有体会的。

  但是那样毫无杂质的感情都会有被背叛的时候,更何况是她和陆寒时这种都没有感情基础的临时结合?

  唐初露心里莫名像堵了一块棉花一样,起初是干燥得卡着不那么舒服,然后一点点被浸润,如今变得沉甸起来,越发令人难受。

  「你确定陆寒时不喜欢周绒绒?」她想到在停车场时陆寒时对那个女人的纵容无奈,一点都不像对着别人时的冷冰冰,就莫名卡了根刺。

  在她不知道的陆寒时的少年时代,周绒绒就是朵绽放在青春里的烈焰玫瑰,或许惊艳了他的一段岁月,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哪怕说是不喜欢的,其实在心里还是特殊难忘的。

  唐初露很不是滋味。

  「你别这么想啊!」邵郎终于察觉到唐初露情绪不对劲,连忙重新启动了车子,跟她解释道:「他俩之间肯定没戏,寒时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不然那些年绒绒那么喜欢他,他能不答应?要有事早有事了,别瞎操心,相信哥!」

  唐初露笑了笑,没有回答。

  从前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

  张爱玲也说过,男人生命中总会出现红玫瑰和白玫瑰,没有得到的依然是朱砂痣和白月光,得到的就是蚊子血和白饭粒。

  更何况周绒绒的的确确是朵娇艳怒放的红玫瑰,成为朱砂痣倒也正常,但她可不是陆寒时的什么白月光,如今结了婚,很大几率就是他的白饭粒。

  已经在裴朔年身上摔过一次跟斗,唐初露现在对感情一直保持着消极态度,只要对方不出轨,就能一直相安无事地过下去。

  可这个出轨的范围应当怎么界定呢?

  是生理,还是心理?

  如果陆寒时跟周绒绒滚到了一起,她肯定是会直接提出离婚的;但要是只是他心里有别人呢?

  唐初露觉得很烦,不知道自己曾经是怎么跟裴朔年快刀斩乱麻的,脑子里那些思绪都快团成一个毛线团了。

  邵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想要开口补救,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唐初露就好像意识到他的意图一样,先打断了他,「对了,你说你小时候就认识陆寒时,但他不认识你,是什么情况?」

  她是故意在转移话题,但是也的确好奇。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发现自己确实都不怎么了解陆寒时,包括他的家庭和成长经历。

  陆寒时只说自己跟家里人关系不好,好几年都没来往了,其他的事情也没跟她说过,连教育情况她都不太清楚。

  邵郎笑了笑,像是在回忆以前,「他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虽然他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他,我爸妈天天夸他,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我们那一圈的人都挺恨他的。」

  唐初露很惊讶,「你不是富二代吗?为什么你爸妈会知道陆寒时?你们是一个圈子的?」

  陆寒时不是个普通程序员吗?他小时候为什么会被邵郎的父母津津乐道?

  邵郎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他家人因为工作原因和我爸妈有点熟悉,但是这种关系有点复杂,我不方便透露,你有兴趣可以去问寒时,我就不方便说了。」

  他差点忘记了陆寒时这厮还在唐初露面前装穷,差点就说漏嘴,不过还好圆回来了。

  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引导唐初露往别的方面去想,唐初露也自然而然想到陆寒时的家里人是在邵郎家做事的这种可能。

  也许是司机,管家,或者助理之类的,陆寒时那臭脾气肯定不会跟主人家的少爷相识,而且他自尊又很强,还有点虚荣,邵郎说的情况的确有可能发生。

  唐初露没再说话,靠着车窗玻璃,整个人有些放空。

  ……

  陆寒时回到公司,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邵郎给她安排了一个秘书的职位,位置就在他办公室外面,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一阵厮打的声音——

  「你给我滚!滚啊!」

  他直接推开门进去,就看到周绒绒头发凌乱地跪在地上哭的样子,身上穿着热辣时髦的小裙子,此时被人扯得稀碎,眼睛红肿着,脸上精致的妆容被哭花,样子狼狈极了。

  而她面前是个叫嚣的男人,正张牙舞爪地对着周绒绒谩骂,「xx!贱x!一想到跟你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过我就犯恶心!也就只有我才会喜欢你,其他的男人看都不会看你一眼,除了跟我在一起,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周绒绒,现在也就我会喜欢你,我会爱你,你别在这里不知好歹地给我摆脸色看!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样!」

  他一开始说话的时候,周绒绒眼里还有愤怒,只是他越说下去,她眼里的怒火就会慢慢浇熄,变成似有若无的自我怀疑。

  是啊,她这样的女人,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人能接受呢?

  那个男人越叫嚣越起劲,骂着骂着就要去拉周绒绒的胳膊,「周绒绒,这世界上也只有我不嫌弃你!你最好在我还爱你的时候,多对我好一点,不然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周绒绒眼神空洞,有些机械地看着他,竟然就着他的力道,缓缓地站了起来。

  「你真的不会嫌弃我吗?你会好好爱我吗?」她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眼里都是不确定的光芒。

  那个男人不屑地笑了一声,像是施舍一样帮她擦了擦眼泪,「如果你到现在还怀疑我,周绒绒,你配得上我的爱吗?我已经给了你这么多机会,你还不明白吗?」

  周绒绒像是个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点了点头,「对不起……」

  「……」

  陆寒时听不下去了,直接走进去将两人扯开,把周绒绒挡在自己身后,眼眸一抬,极其冰冷地看着面前这个足足矮了自己一个个头的男人,「滚!」

  周绒绒慌忙扯了扯他的胳膊,「寒时,你别……他知道错了……」

  「闭嘴。」陆寒时不耐烦地打断她,语气像结了冰,「他打你的时候你都不记得?」

  「我……」周绒绒眸子颤了颤,想要辩解,却是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睑,什么话都没说。

  那个男人见她改变了想法,顿时就凶神恶煞起来,「周绒绒你什么意思?你玩我是吧?给我滚过来!」

  周绒绒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缩在陆寒时身后,紧紧地抓着他的腰肢,将脸埋进了他的后背。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唐初露跟邵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陆寒时像是个盖世英雄一样,挡在别的女人面前。

  唐初露愣在了原地,怎么也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场面。

  周绒绒完全没有了在停车场时见到的那样明媚张扬,反倒哭得梨花带雨的,瑟瑟索索躲在陆寒时身后。

  面前那个看上去有些猥琐的男人还在不停地叫嚣着,但是碍于陆寒时挡在前面,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过过嘴瘾。

  唐初露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合时宜,但是莫名就觉得陆寒时像在保护紫霞仙子的齐天大圣,两人的气场前所有为的和谐,很是相配。

  至少比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相配得多。

  还没等她从自己的想法中回过神来,身边的邵郎就猛地沉了脸,直接从电梯里冲了出去。

  他跑出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唐初露,往她的肩膀上撞了一下,将唐初露带得往前面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你还来干什么!又来欺负绒绒吗?」邵郎怒气冲冲地跑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被他撞到的唐初露,眼里只有哭哭啼啼的周绒绒。

  唐初露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忽略,然后把视线放在了陆寒时身上,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只是皱着眉头将周绒绒护在身后,和邵郎两个人在周绒绒面前筑起一道围墙,将那个男人挡在他们的保护之外。

  「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许再来找绒绒!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快点给我滚出去!」邵郎就没有那么文明,骂起人来一点都不留情面。

  周绒绒刚想解释两句,邵郎就已经先开口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周绒绒你要是再敢原谅这个男人,我就跟你绝交!他家暴你多少次了都?你一定要被他打死才知道痛吗?」

  周绒绒被骂得哑口无言,只低着头不说话,默默地流着眼泪,样子很可怜。

  那个男人看周绒绒是不肯跟自己走了,点了点头,发狠地指着她,咬牙道:「行!你觉得有人护着你很了不起是吧?周绒绒,你别觉得自己长得好就可以养备胎,你连孩子都生不出,也就我能不介意,愿意接纳你,我敢打赌,这两人绝对都是在玩你!普通家庭都接受不了你这种女人,更别说你面前这两个男人,你自己想清楚一点,等哪天你被这两人玩腻了,可就再也没有男人要你了!」

  「你给老子滚!」邵郎气得眼睛都烧得通红,猛地一脚踹上了男人的膝盖,「哪怕她周绒绒一辈子不嫁人老子都能养得起她,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再不滚老子就叫保安给你打出去!你滚不滚?」

  那男人被狠踹了一脚,差一点跪在了地上,凶狠地看了周绒绒一眼,又被邵郎给瞪了回去,于是只能不甘心地离开。

  唐初露眼看他走了过来,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不愿意跟这样凶神恶煞的人接触。

  那男人暗暗地「呸」了一声,看到唐初露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鼻子里哼出一声粗喘,故意往她的方向撞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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