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遭强吻被陆寒时看到了_闪婚不离:仇富的我被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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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节 遭强吻被陆寒时看到了

  本站地址:[呦呦看书]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书,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他不信,不信这么多年的感情在唐初露那里说放下就能放下,他知道她是个惯会伪装的女人。

  唐初露不敢相信到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想要甩开他的手,「裴朔年,你搞清楚一点!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跟别的女人乱来就是背叛,就是出轨!而我是在跟你分手了之后才跟陆寒时在一起的,你凭什么说不介意我结过婚的事情?我要不要原谅你还是另外一回事,和好的事情你想都别想!」

  「那我再重新追求你好不好?以前不是你在倒追我,这一次换我去追你!」

  裴朔年急急地拉着她的手腕,他明明没有喝酒,只是抽了烟,却感觉自己好像醉了一样,不舍得让她离开,「你说你不原谅我,说我背叛你,但你就没有一点对不起我的地方吗?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处了……你知道这些年因为这件事情我有多难过吗?我跟那些女人在一起,也不过是出于对这件事情的不甘心而已!」

  裴朔年第一次向她吐露这么多心声,却让唐初露的心彻彻底底地冷了下来。

  她用力地扯出自己的手,后退了几步,声音比现在的天气还要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件事情跟你在一起之前,我就已经跟你坦白过,你说你不介意……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你对于我不是处这件事情这么在乎,当初大可不必开始,你既然选择接受了这样的我,到后来又因为这件事情来指责我,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裴朔年垂了垂眼眸,「我说不介意,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已经喜欢上你,但是没有哪个男人是对这种事情不在意的,露露,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

  唐初露看着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你知不知道,在下楼来见你之前,我跟陆寒时做过什么?」

  裴朔年的神情一下变得十分僵硬,脸色灰白,眼睛里的光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怎么会不知道?在阳台上那一幕火.热的场景全部都被他看在眼里,两个人去卧室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他不想在意这种事情的,他选择跟唐初露在一起的时候,就忽略了那件事情对自己的影响。

  可他心里还是介意,所以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碰过唐初露。

  如果唐初露愿意现在跟那个男人离婚,跟自己在一起的话,他想自己也是愿意的,他也想做到不介意,但是否真的能够做到,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像几年前的他,不知道自己原来做不到对唐初露忠诚一样。

  唐初露一点一点地掰开他的手指,转身就要离开。

  她到楼下来听裴朔年说这些废话,本来就已经是意外。

  一开始只是想要跟他好好做一个告别,到最后发现还是没办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他,索性还是跟之前一样,见面了就做个陌生人比较好,没必要一定要像成熟的大人一样去维持表面的和谐。

  眼看着她转身就要走,裴朔年忽然升起一阵恐慌,觉得如果这一次放开她的话,以后就真的再也抓不住她了。

  他不管不顾地站起身,冲到她面前死死地牵住了她的胳膊,「不!不可以!我不可以让你回去!你要回到你和他的那个家了是吗?你又要和他翻云.覆雨是吗?我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裴朔年的眼睛有些红,透着一点疯狂。

  他伸出了双手,用力地捧住了唐初露的脸颊,逼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我不信你就这么忘记了我们以前的事情!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你忘记了吗?之前说过毕业了就要结婚,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

  唐初露开始有些后悔下来这一趟,用力地推开他朝他大吼,「裴朔年你疯了!你都要跟乐宁订婚了还在这里跟我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呢?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这样的男人?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她,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又想着我?你干脆回到古代去好了,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一夫一妻的现代社会根本就不适合你!」

  她生气的时候说话便有些尖酸刻薄,但她也不后悔说出这些话。

  裴朔年的表现实在是令她失望,她下来这一趟真的只是想要跟他好好告别。

  毕竟是青春时代真心爱过的人,以前的回忆又是那么美好,没必要真的这么撕破脸皮。

  她的这些话让裴朔年稍微冷静了一下,他看着唐初露有些激动的模样,缓缓松开手,用温柔的声音安抚她,「好,我不跟你大声说话,我们好好聊聊,我没有跟乐宁订婚,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跟她订婚,她现在跟邵华强在一起,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唐初露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她为什么会跟邵华强在一起?邵华强不是想要让她做干女儿的吗?」

  「这事不用你管,也跟你没关系,你就装作没听到,你只要知道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唐初露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消息里面出不来,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过于复杂,「那为什么之前你们还放出消息,说你要和乐宁订婚……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她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直接往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裴朔年,别说是我了,你回去照照镜子,你还认识里面的那个人吗?」

  她绝望的语气也让裴朔年的心情直接跌到了谷底,看着面前这个对他那么抗拒的女人,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狠戾起来,眼里面闪过一抹坚决。

  还没等唐初露察觉到危险,面前的男人就直接上前一步,扣住她的后脑勺,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上去。

  他们以前也接吻过,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绝望,这么毁灭。

  裴朔年几乎是像动物一样啃咬着她的唇,在上面不停地撕扯,像是要品尝她的血的味道。

  唐初露下意识地挣扎着,用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他,但是箍在自己身上的两条胳膊却像铁一般纹丝不动,越收越紧。

  唐初露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在他努力撬开自己牙关的时候,心里涌上一层怒火,张开嘴用力地咬了下去。

  她听到男人因为吃痛而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也感觉到他手臂微微的颤抖,但他却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反而越抱越紧,越吻越深。

  唐初露从头到脚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氛围。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一心只想着发.泄他自己的情感,从来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可以这么抗拒另外一个人的亲近,哪怕他的气息还和以前一样,是那个从前她那么喜欢的干净少年,但在这一刻她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浓浓的悲哀。

  哪怕他的这个吻除了绝望之外,还带着哀求和痛苦。

  「求求你……原谅我……」

  唐初露哭着打他,不想让他靠近自己,用尽了全力在他的怀里挣扎着。

  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体力差距是那么大,无论他怎么用力,始终都推不动他。

  在她绝望到顶点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刮来一道风般,一个身影迅速冲了出来,猛地一拳打在了裴朔年的脸上。

  抱着唐初露的力度瞬间就松开,眼前的男人也直接闷.哼了一声,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唐初露得到了新鲜空气,立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捂着自己的嘴感受着身体的颤抖,腿软地有些站不住,直直地往地下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能够感觉到身后抱着她的人也在怒火中烧,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陆寒时紧紧地抱着她,就这么站在她身后,锐利的眸子冷淡地扫过面前的裴朔年里面,愤怒的火焰烧得通红,吐出来的字句却是像寒冰一样冷漠,「离她远点。」

  冰冷的话语就响在唐初露的耳朵旁边,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之前已经睡着的男人,现在已经到了楼下,并且很可能看到了之前那一幕。

  她莫名就觉得一阵心慌,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识就想要解释,但是一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刚才的举动好像不管怎么解释都会越描越黑,索性干脆就不说话,只用力地扯了扯陆寒时的衣袖,更为依赖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她明显依赖自己的动作稍稍平复了陆寒时的怒火,却在抬头看到对面男人的时候又被挑起,周围的气场阴沉得可怕,根本不用说话就能让人感觉到肃杀的氛围。

  唐初露似乎又看到了之前那个在酒吧里面打人的陆寒时,甚至比之前的那种感觉更为严重。

  裴朔年没来得及防备,被他这一拳打得差点没站稳,被打的那一边脸已经高高肿起,一开始传来尖锐的疼痛,感觉好像有个地方碎裂掉了一般,但是现在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知觉。

  他知道刚才那一拳几乎用了陆寒时全身的力量,男人的胜负欲也瞬间就被勾了起来。

  他抬起头,擦了擦嘴角淌出来的血液,目光毫不退让地迎上陆寒时的视线,挑衅地看着他,「有种面对面打一架,偷袭算什么本事?」

  陆寒时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反而将整个人的气场衬得更为冰冷。

  他眼神幽深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伸手将唐初露扯出了怀里,让她在一旁站稳,抬腿便向对面的裴朔年走去。

  几乎是走过去的那一瞬间,他便直接一拳又照着他的面门打了下去。

  这回裴朔年做好了准备,迅速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他这一拳。

  可他还没站稳,下一秒另一个拳头又直接打了过来。

  他出拳的速度很快,像是经过专业的训练,裴朔年躲了几下之后才知道自己有些轻敌,连忙集中注意力,投入了斗争之中。

  他在读大学期间也是学校篮球队的,体力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两个大男人打架都下了狠手,一招一式都仿佛是冲着对方的命门去的,看得唐初露有些触目惊心。

  他们打得难分难舍,打在对方身上的每一下都用尽了力气,甚至能够听到皮肉和骨头被打在一起又分离开的声响。

  就算是直接被打趴下,两个人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发出声音,把所有呼痛的本能全部都咬紧在牙关,像两头野兽一样不断的撕咬缠斗对方。

  渐渐的,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但到了最后明显是陆寒时的体力占据上风。

  他一手掐着裴朔年的脖子,将他按在地上,直接坐在他身上左右开弓,一拳一拳地往他脸上砸下去,似乎还觉得不尽兴,又停了下来。

  他伸手抓着他的领子,让他半坐了起来,另一只手掐着他的嘴唇,锐利的目光像是要直接将他的那块肉割下来,「你吻她了?」

  「是,我吻她了。」裴朔年明明被打的很惨,却还挑衅地冲他笑。

  陆寒时眼神一冷,照着他的嘴一拳挥了下去。

  这一拳打得裴朔年眼冒金星,直接往后倒了几步,身子软软地跪在了地上。

  唐初露直觉大事不好,连忙伸手去拉着陆寒时,「别打了,再打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唐初露的声音让男人稍微清醒了一点,但还是双眸猩红地看了地上的男人一样,恶狠狠地警告,「还有下次,我一定废了你。」

  说完,他就直接甩开了唐初露的手,转身向门口走去。

  唐初露感受着他刚才甩开自己的力道,心里知道他在发脾气,转身又看了裴朔年一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去医院看看吧。」这是她最后说的一句话,轻飘飘的几个字就这么落在半空中。

  然后裴朔年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关上门。

  他似乎都能够透过墙壁看到里面不断上升的电梯,还有女人为了哄男人时放低的姿态,柔和的眉眼。

  他就这么坐在冰凉的地上,坐了很久,只要一动,浑身都扯着疼。

  刚才那人打人的时候是真的狠,要不是他也用尽了全力,只怕会被他按在地上打。

  本来到了最后他也不打算反抗了,但是看到唐初露还在旁边,下意识地就不想丢了面子,硬是挣扎了几下,结果被打得更狠。

  裴朔年自嘲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他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臂撑着地才不至于太过摇晃。

  至少刚才唐初露离开的时候还是让他去医院,这就说明她还是关心他的。

  裴朔年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伸手拿起刚才被打掉的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

  灰头土脸地上了车,刚想把钥匙拿出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头有些抖,干脆就没再尝试,直接把眼睛一闭靠在座椅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没过多久,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拿下来一看是唐初露发进来的一条短信——

  裴朔年嘴角那一点笑一瞬间就凝固了,猛地将手机砸了出去,黑色的机身顿时四分五裂,屏幕也瞬间暗淡下来。

  他以为她对自己身体状况的问候是出于关心,没想到只是害怕自己去找那个男人的麻烦吗?

  他裴朔年在她唐初露心里就是个这么卑鄙的人?

  ……

  那条短信一发出去之后,唐初露就一直坐在沙发上,那边久久没有回信过来,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不管怎么样,刚才的确是陆寒时先动的手,而且裴朔年伤得也比陆寒时重多了,那样的情况,起码接下来的好几个星期都得静养。

  赔医药费什么的她倒是不在意,就怕裴朔年万一恼羞成怒闹到邵华强那里去,再去找人教训陆寒时就得不偿失了。

  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陆寒时一回来就直接进去了,再也没有跟唐初露说过一句话,一路上都阴沉着脸,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她。

  唐初露知道他现在很生气,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解释,只能坐在外面安静地等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的水声才堪堪停下,然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唐初露连忙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子,小跑过去,在陆寒时进卧室之前拉住了他的手腕,「先别急着睡,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本来一回来她就要给他上药的,但是陆寒时根本就不理会她,直接进了浴室,还把门猛地甩上。

  唐初露没办法,只能在外面等他出来,也不知道伤口泡了水之后会不会更加严重。

  陆寒时冷冷地看着她,视线缓缓下移,钉在了她拉着自己的手上,忽然冷笑了一声,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腕,「他伤得可比我严重多了,你还是去关心一下他吧。」

  两个人结婚之后,这是陆寒时第一次甩脸色给唐初露看。

  她心猛地收缩了一下,下意识就感到一阵难受,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跟他说:「他伤得再重跟我都没什么关系,我只要负责他之后的医药费就好。」

  陆寒时的脸色猛地一沉,语气冰凉得可怕,「你还要给他医药费?」

  唐初露还真没见过他这么发脾气的样子,心里莫名就有些紧绷,但还是柔着声音解释道:「是你先动的手,他要是去报警的话,我们就是有嘴都说不清,如果他要求赔医药费的话,我们也只能出钱。」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面前的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直接上前将她抵在了走廊的墙壁上面。

  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一片,唐初露扬起头,有些艰难地迎着男人的目光,「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陆寒时的眼眸很深很沉,他生气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周围的气场都冷了好几分,「他吻你,露露,我刚才应该下手再重一点。」

  唐初露深吸了一口气,「你下手已经很重了,要是再重一点,就不是赔医药费那么简单的事了。」

  陆寒时嗤笑一声,十分不以为意,「不可能,一分钱都不会给他,除非是给他买棺材。」

  说完他就直接打开卧室的门,径直走了进去,随即重重地甩上。

  唐初露被他挡在了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想到他刚才洗完澡出来时身上被泡得发白的伤口,还是先妥协了,走到客厅沙发那边,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医药箱,敲了敲卧室的门。

  就像唐初露所预料到的那样,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等了一会之后,直接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打开了门。

  整个房间里面都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给自己留一盏小夜灯。

  唐初露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也没有开灯,而是摸索着往床边走。

  走到半路的时候,不知道踩到一个什么东西,脚下一绊,直接往前摔去。

  地板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她摔得不重,但也还是发出了一声闷响。

  床上的人似乎有了点动静,她听到被子被掀开的声音,然后床头灯被打开。

  唐初露一仰头,就对上了男人那双清浅的眼眸。

  他的眼神依然平静冷漠,只是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她,丝毫没有要下来帮忙的意思。

  唐初露知道他现在的怒火根本还没有消散,也不奢望他对自己的态度能有多好,在地上呆了一会之后,又慢悠悠地爬了起来,一点一点地把医药箱那些摔出去的药膏捡回到箱子里面。

  起身坐在床边,也不看男人的眼睛,拉起他的胳膊就将睡衣的袖子给弄了上去。

  陆寒时不说话,唐初露也不说话,只能沉默地拿出药箱里面的纱布,碘酒,还有棉签,先将他那些泡的发白的伤口都消毒了一遍。

  陆寒时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低着头看着她的动作,沉着脸一言不发。

  气氛一时间很凝滞,但却意外的有种诡异的和谐。

  唐初露的动作很利索,在这方面她是实打实的专家,很快就将陆寒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处理好,纱布也包得美观简单。

  等她处理完之后,还没等她将那些工具收起来,陆寒时就沉默地收回了手,掀开被子又传了回去,整个过程跟唐初露基本上是零交流。

  唐初露收好东西之后回来,见他已经又躺到床上睡了过去,眉心出现一抹无力感。

  刚才闹了这么一出,她身上其实也出了一层冷汗,只是一直没有处理,想着怎么应付刚才发生的事情,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浑身冰冷,手脚都有些麻木。

  她转身去了浴室泡了个澡,直到身子暖洋洋的热了起来,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几乎是在她躺下去的那一瞬间,男人就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面对这样明显排斥的动作,唐初露愣了一下,下一秒却哑然失笑,忽然觉得他这个样子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她一直以为两个人闪婚,到现在结婚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感情虽然很融洽,但也说不上有多么深厚。

  但经过今天这件事情,她才看出来,其实陆寒时是个占有欲非常强的男人,所以才会有这样过激的表现。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却试探性地往他那边挪了挪。

  果不其然,陆寒时察觉到她的靠近之后,又离她远了一些。

  唐初露在心里笑了一声,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地接近他,在他作出反应之前,从背后伸手圈住了他的腰。

  她能够感觉到陆寒时下意识地僵硬了一下,但到底也没有再推开她,于是更加放肆地在他后背上蹭了蹭,「还生气呢?」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寂静,还有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唐初露再接再厉,「你放心,我不会给他医药费的,我刚才也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其实根本就不是我们两个的错,虽然你先动手的确不占理……」

  她说着,伸手在男人的后背上画着圈……

  她的动作已经极具暗示性了,陆寒时还是背对着她一动也不动。

  唐初露又盯着他的后背看了好一会儿,见他还是不愿意理会自己,也有些泄了气,自己也突然委屈起来。

  她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转过身子仰躺在床上,看着昏暗的天花板,第一次度过了没有陆寒时怀抱的夜晚。

  一夜无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唐初露睁开眼睛,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人。

  伸手去摸旁边的床位,也早已经冷冰了下来,陆寒时应该是离开了有一段时间。

  她莫名地就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明明自己一个人也睡了这么多年,才结婚三个月而已,就已经有些不习惯没有被他抱在怀里睡着的日子。

  唐初露心想,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洗漱完之后,她开着自己的那辆车到了医院,按时打卡,然后接待病人。

  工作的时候她必须将那些自己的私人事情全部都抛在脑后,她的工作性质要求他在工作的时候必须心无旁骛,专心致志。

  有时候一旦出了一点小差错,会影响到病人的生命。

  今天的病人似乎十分多,一个接着一个,但都是一些小情况,花不了多少时间。

  到了中午的时候,她才能喘得上一口气,连饭也顾不上吃,直接让关肃到食堂里给自己随便打包了一份饭菜过来。

  她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自己的午餐,拿出了手机看了看,并没有任何的未接来电和消息。

  算起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陆寒时都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生气。

  唐初露并没有什么哄别人的经验,这辈子唯一一次主动跟男人说话的时候,就是在倒追裴朔年的那段日子里,那已经是她的极限。

  她叹了口气,在这件事情上感觉到了头疼和手足无措。

  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给自己的好友兼闺蜜蒋宝鸾打了个电话过去,「喂?宝儿?」

  「好你个唐初露啊!你都多长时间没有联系我了,还记得有我这个朋友呢!」

  电话一响起,那头就传来蒋宝鸾那中气十足的声音。

  听着她的数落,唐初露觉得自己的心都安稳了不少。

  她的朋友很少,从小到大几乎身边都没有什么交心的伙伴,除了蒋宝鸾之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这么性格迥异的人到最后会变成这么铁的死党,但每次只要遇到了事情,她第1个想到的就是蒋宝鸾,蒋宝鸾也第1个想到的就是她。

  当初裴朔年跟自己提出分手的时候,要不是蒋宝鸾在一旁陪着她,她也不会就这么快走出曾经的阴影。

  想着,她的语气就柔和了不少,「抱歉,我最近事情真的有点多,这样吧,有时间请你吃饭行不行?」

  「是你说的要请客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去最贵的地方吃烤全羊!」

  「行行行!你吃烤全猪都行!」唐初露忍不住笑出了声,「要不就今天晚上吧,刚好我也有时间,下了班之后地点随你挑?」

  蒋宝鸾今天刚好跆拳道馆那边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唐初露见事情都说好了,这才犹犹豫豫地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目的,「其实……我跟一个男的闪婚了,今天晚上也是想介绍你们两个认识认识。」

  之前带陆寒时回去看母亲,并不是她印象中真正意义上的见家长,那一次也只是为了顺便回去拿车而已。

  而且她跟家里人的关系可以用得上,是尴尬来形容,虽然血浓于水,但感情似乎总是差了那么点火候。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还好一点,但现在父亲去世了之后,她和家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下子就疏远了不少。

  对于她来说,她身边真正的亲人兼朋友,应该就只有蒋宝鸾了。

  果然,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传来蒋宝鸾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女高音——

  「你要死了唐初露!这种事情现在才告诉我!我每次找了多少个小鲜肉都给你一五一十地报告,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告诉我,你不爱我了,你心里没我了,我要跟你绝交!」

  唐初露也有些哭笑不得,「抱歉啊,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做这个决定也是一时冲动之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跟你说……」

  蒋宝鸾深吸了无数口气,才堪堪压下心里的怒火,「你们什么时候领的证?」

  「三个月前。」

  「婚礼什么时候办?」

  「暂时不打算办……」

  蒋宝鸾又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说道:「不行,这么亲事我不同意。」

  唐初露:「……」

  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商量一般的语气跟电话那头说:「不是他不愿意办,而是我自己不想办婚礼,觉得没那个必要,婚礼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再说我也就你这么一个重要的朋友,还有半生不熟的亲人,而且他跟自己的家里人也关系不好,到时候要是办婚礼的话,现场都没来几个人,岂不是很尴尬?」

  她说这话只是为了安抚蒋宝鸾,但话里面透露出来的讯息却瞬间就抚平了电话那头人的躁动。

  蒋宝鸾叹了口气,知道唐初露也是个苦命的娃,「行吧,我就牺牲掉我跟小鲜肉们约会的时间,大发慈悲地帮你看看你这闪婚对象到底怎么样。」

  好说歹说终于搞定了蒋宝鸾这个暴脾气,挂了电话之后,唐初露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终于解决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之前带着陆寒时给自家母亲看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珍重而紧张,但是一想到蒋宝鸾很快就要跟陆寒时见面,就忍不住地有些忐忑。

  不知道她对陆寒时的印象会怎么样?

  要是蒋宝鸾不喜欢陆寒时的话怎么办?

  唐初露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忽然想起来她还没有跟陆寒时说这件事情,连忙拿起手机,先是跟陆寒时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那天过了很久都没有回复,唐初露看了看时间,现在正好是午休时间,应该不至于看不到才对。

  她想了想之后,还是给那边打了个电话过去,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每过一分钟,唐初露的心情就沉重一分。

  他就这么生气吗?生气的连电话都不接了?

  不过她还是安慰自己,可能是临时有什么事情所以没有看到手机。

  不过他一个程序员,每天都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大中午的休息时间哪里来的什么其他的事情?

  她也没见过陆寒时加班,倒是迟到早退的事情没少见他做,他老板也没有什么意见,就这样一个员工,午休时间谁敢占用他的?

  想到这里,唐初露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愕然。

  她怎么发现邵朗那个老板对陆寒时这个员工的态度有些过于和蔼了?甚至是陆寒时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算两个人曾经是同学,是很友好的玩伴关系,但是在商言商,也不能够对陆寒时这么迁就吧?

  反而有时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她更觉得陆寒时才像是那个大佬的人设。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万一人家真的是情比金坚呢?

  毕竟是从学生时代走出来的感情,自然也比社会上结交的那些朋友要珍贵一些的。

  唐初露有些不自然地就想到了周绒绒,一想到她曾经和陆寒时走得那么近,甚至到现在两人之间都还有很深厚的感情,哪怕只是友情,心里都有些闷闷的不舒服。

  半个小时过去了,很快又要到下午上班的时间,陆寒时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没有回电话也没有回消息。

  唐初露的耐性一点一点地被耗尽,在上班之前最后一分钟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一次那边并不是没有接听,而是在响了几声之后直接把她的电话给挂断。

  唐初露:「……」

  她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有这么生气吗?

  她用力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不接电话就不接电话!摆脸色给谁看呢?

  唐初露有些怒气冲冲地去拿自己的白大褂,好几次都扣错了扣子,穿了半天才穿好。

  看了看时间,下午的第一个病人也差不多快要过来,她想要把手机关机,却在下一秒看见终于有一条信息跳了出来。

  是陆寒时的信息,内容就只有一个字:

  唐初露终于松了口气。

  ……

  下午的病人很少,看完了之后,唐初露就在办公室里面看着之前的病例。

  没过多久,关肃过来敲了敲门,「唐医生,现在有时间吗?」

  「嗯,有什么事情吗?」

  关肃大步走了进来,在她办公桌面前站立,随手翻了翻她写的那些笔记,「裴主任让我跟你说一声,明天你就可以重新搬回到你之前那间办公室里。」

  唐初露本来在伸懒腰,听了这句话之后双手停在了半空中,「你说什么?」

  关肃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你可以回到你原先用的那个办公室了。」

  说完之后他就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乐宁辞职了。」

  唐初露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动作,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时间没有从这个消息里面回过神来。

  乐宁辞职了?

  为什么?

  她现在不是医院里面风头最劲的医生吗?而且过段时间她就要转正了,现在辞什么职?

  也许是看出了唐初露的疑惑,关肃也不是很明白地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通知已经出来了,乐宁辞职,之后据说会有一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医生来顶替她。」

  唐初露慢慢地收回了胳膊,冷静地坐在桌子面前,用手指点了点,「哦,我知道了。」

  关肃上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这个导师是很不会摆架子的一个人,这种时候也只是强行装作镇定而已。

  她和乐宁之间的恩怨,虽然他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是势不两立的。

  他本来以为有裴朔年这样的人护着乐宁,唐初露在医院里的日子不会很好过,但是乐宁竟然自己主动辞职。

  不管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总之这对唐初露来说是个好消息,至少她以后不用再待在一楼返潮的办公室里,连上个厕所都要走很远。

  关肃把话带到之后就直接离开了,他作为医院的实习生,其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大部分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锻炼他以后的耐心和经验。

  他走了之后,唐初露找了个空闲的时间也去医院公告栏看了几眼,发现真的就跟他说的那样,乐宁辞职了,而且还是裸辞的那种。

  她下意识地走到自己原来的办公室门口,上面贴着的乐宁两个字的牌子已经被摘了下来。

  她推开门进去,里面的东西基本上都被清空。

  唐初露在自己原来的办公室站了一会。

  她从一毕业开始就一直在这里工作,接待了无数个病人,也拯救了无数条生命。

  一开始被赶出这里的时候,心里肯定是怨恨的,但那个时候她一直记得父亲说过的一句话。

  那就是,一个医生最重要的是他救过多少人的命,挽救过多少人的家庭,而不是她赚了多少钱,面子有多大,挂号有多难。

  唐初露叹了口气,也许医生这个行业真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既要有绝对的奉献精神,但是又不能像一个圣母一样什么都妥协,中间那个度的确很难把握。

  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在卫生间里听到一点动静,下意识就停住了脚步,「谁在那里?」

  卫生间里面明显有一阵脚步声,还有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

  唐初露心里立刻就机警起来。

  这个时候乐宁早就已经离开了医院,按理来说办公室应该是没有任何人的,该不会是进小偷了吧?

  医院有时候也会进小偷,因为有的药物必须要处方才能够拿到,但是有的人没有处方,但是又想违规用药,就会到医院或者一些诊所去偷。

  也有的人会去偷那些医用设备卖给黑市,有的更加没良心的,甚至会去偷太平间。

  作为一个医生,对于这样的行为自然是深恶痛绝的,她想都没想到走到洗手间门口,直接将门打开——

  「裴朔年?」

  她看着站在洗手间洗漱台面前的男人,表情有些惊讶,「你在这里干什么?」

  裴朔年看到她过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面不改色地将镜子前面那些药油罐子一个一个地收了起来,「我在这里做什么,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自从昨天晚上被陆寒时打了之后,他心里的态度对唐初露产生了很大的变化,每次只要一看到她就能想起昨天晚上屈辱的经过。

  他现在并不是很想让唐初露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唐初露站在门口,就这么打量着他。

  昨天晚上应该是因为天太暗了的缘故,虽然知道裴朔年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没有此刻看到这么直观。

  他整张脸都布满了青紫的痕迹,尤其是两只眼睛,几乎都被打得肿到只剩一条缝隙,脸颊上也有各种不同程度的伤口,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真真是被打成了一个猪头。

  唐初露这才直观地体会到昨天陆寒时下手有多狠。

  当时她看陆寒时只是嘴角流了一点血,脸上几乎没有碰到其他的地方,没有想到裴朔年竟然会伤得这么严重。

  她知道陆寒时的身手很好,但是裴朔年也不差,她记得在学校的时候裴朔年也跟别人打过群架,一对多,一点都没有沾下风,反而给人家打了个平手。

  那个时候她觉得裴朔年即便是被打了也是帅的,脸上的伤口更加给他增添了几丝不羁的风度。

  就算是裴朔年这样的体力,竟然也被陆寒时打得那么惨,他的身手到底是有多好?

  感受到唐初露复杂的打量视线,裴朔年更加觉得不自在了,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将她给推了出去,「没看过别人上药吗?」

  唐初露这才回过神来,双手抱胸,靠在门口看着他,「你上药就上药,躲在别人办公室偷偷摸摸的上药算怎么回事?」

  裴朔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把视线移回到镜子上,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后续的环节。

  当把脸上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口罩和墨镜,「这里已经不是别人的办公室了,现在是你的。」

  唐初露嗤笑了一声,站直了身子,「说要把这里给乐宁的人是你,现在说要还回来的也是你,裴朔年,你怎么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裴朔年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不是你觉得在一楼的办公室不方便?我给你换回来,你为什么还是不高兴?」

  是不是现在的他不管做什么事情,唐初露她都不会满意?如今在她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男人!

  一想到这里,裴朔年说的话就莫名带着几分讽刺,却完全忘记了他根本就没有说风凉话的资格。

  「哦?是吗?」唐初露挑了挑眉,嘴角的弧度却十分凉薄,「难道不是因为乐宁主动辞职了,所以你才想着把这办公室的还给我?」

  裴朔年皱着眉看了她几眼,张了张嘴刚想要为自己辩解,就被唐初露给直接打断了,「算了,我也不想听你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不管怎样,这间办公室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明天我会直接搬回来,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从这里搬出去。」

  看着唐初露一脸冷淡的样子,裴朔年却是忽然笑了,「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很多,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当然,如果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以后我再也不会放手。」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也直勾勾地看着唐初露,里面要表达的情绪十分明显。

  唐初露有些不自在地后退了一步,撇开了脑袋,「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希望你能吸取昨天晚上的经验,以后没什么事情别来找我。」

  说完她就直接离开了办公室,走之前还不忘记帮裴朔年把门给关上。

  或许她一开始还不知道裴朔年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上药,但是看到他拿出墨镜和口罩的时候,就一下子明白了。

  整个医院就只有她的办公室拥有独立的卫生间,如果裴朔年到其他的地方去换药的话,也许会被医院其他人看见,所以就只能到这里来。

  只是她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乐宁会忽然辞职?

  ……

  下了班之后,她本来是打算去陆寒时的公司找他的,但是蒋宝鸾提前跟她打了电话,说她已经在约定好的餐厅等她了,唐初露便只能先行去赴约。

  走之前还给陆寒时发了条消息,提醒他别忘记了这件事情。

  她知道现在打电话过去给他一定是不会接的,所以干脆就直接给他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已经在路上了。

  如果他过来的话,记得带一点小礼物。

  蒋宝鸾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爱憎分明,但是也有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心思,如果在小细节上表现得好的话,她会对一个人的好感大大增加。

  不管怎么样,蒋宝鸾对她来说是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而陆寒时是她余生的丈夫,她还是希望两个人可以和谐相处。

  到了餐厅之后,她远远地就看见蒋宝鸾站在台阶上朝她招手。

  不同于以往大胆火辣的风格,她今天穿得倒是十分保守。

  蒋宝鸾是那种浓艳型的美人,就应该要浓妆艳抹的才好看。

  而如今的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色毛衣加牛仔裤,整个人清汤寡水的,比平日张扬艳丽的姿色要逊色不少。

  唐初露走过去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实话实说道:「宝,这身打扮一点都不适合你。」

  蒋宝鸾毫不犹豫地一掌打在她脑袋上,「你懂什么?我这是怕自己打扮的太漂亮了,万一把你家男人的魂给勾了去怎么办?」

  唐初露闻言一点都没有不开心的意思,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这有什么的?你放心打扮,要是真的能把他勾了去,我免费送给你!」

  蒋宝鸾也忍不住笑,勾着她的胳膊往里走,一边开开心心地说:「要是你男人真的这么劣质,我就帮你狠狠地教训他!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听你的话,没有去把裴朔年的办公室给砸了!」

  蒋宝鸾一边说一边带着唐初露往里走,不说裴朔年还好,一说起裴朔年她心里面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她和唐初露是发小,从小到大一起长大,因为她小的时候被唐初露的父亲救过,当时两家关系很好,她和唐初露性格虽然大相径庭,但是特别合得来。

  她跟唐初露的职业也是完全不一样,毕了业之后就开了一家跆拳道馆,每天调戏一下小鲜肉,生活过得十分清闲自在。

  而唐初露为了当一个合格的医学生,在学校的时候每天都累得没个人形,好不容易拿到了资格证,上了班之后却比读书时还要承载更多的精神压力。

  但就算是两个人的生活轨迹截然不同,还是没办法阻止两个人的友情,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想着跟对方出去玩。

  那时候唐初露读医科大学,蒋宝鸾就从另外一个城市的学校飞过来看她。

  她一眼就看出了唐初露的室友乐宁是个不安分的人,明里暗里地提醒过她很多次。

  但唐初露在学术上是个敏锐的人,在情感方面却很迟钝,鉴表的能力十分低下。

  蒋宝鸾虽然为她感到着急,但是鞭长莫及,也做不了什么。

  等他知道唐初露竟然为了帮助乐宁,让她和自己同住的时候,事情已经晚了。

  乐宁已经勾搭上了裴朔年。

  那时候蒋宝鸾是真的恨不得拿一把刀跑到医院去把裴朔年这个男人干掉!顺便将他身边那个白莲花一起撕了!

  那个时候唐初露多难过呀!自己的父亲刚刚去世,好不容易想开了一点去国外散散心,一回来却遇到这么糟心的事情!

  这两个狗男女就算是要苟合在一起,也不知道挑个好一点的时间,让唐初露那时候的心情雪上加霜!

  蒋宝鸾越想越气,一想到没有好好收拾过这对狗男女心里就憋闷,从门口到位置上坐下一路都在痛骂裴朔年和乐宁两个人。

  服务员拿着菜单上来的时候,神色略微有些尴尬,明显对蒋宝鸾很是畏惧。

  也许是没有见过这么豪迈,骂了人一路词汇都不带重样的女人。

  唐初露很无奈,但是却又觉得暖暖的,不过还是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道:「算了算了,别骂了,今天还有正事要做,别因为那两个人影响了心情,再说我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你倒是比我还激动。」

  蒋宝鸾一边翻着菜单,一边对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也就你这葫芦的性格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觉得没什么,要是我的话一定要把那两个狗男女给手撕了才觉得解气!」

  唐初露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当时也不是没有想过要这么做,只是觉得为了那两个人把自己变成歇斯底里的模样并不划算。

  她并不是觉得蒋宝鸾这样做太过于泼辣,相反的,蒋宝鸾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她做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但她唐初露一向是寡淡平稳的,如果要是为了裴朔年的事情疯狂地去报复,把自己变成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那才是得不偿失。

  她从小到大就有这么一个优点,那就是很会自我反省,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大错,不会冲动,十分稳妥,总是在脾气发出去之前就先自我消化完毕,不会给身边的任何人带来负担。

  两个人来的时间比较早,陆寒时还没过来,蒋宝鸾就随便点了点咖啡之类的东西,一边跟唐初露聊天,一边等着陆寒时。

  蒋宝鸾本来也就是刻意提前一点时间约在这里,好让她能够跟唐初露好好地聊聊天。

  两个人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但到了饭点的时候,手机还没有一点动静,唐初露这才觉得有些不对,给陆寒时打了个电话。

  那边的手机铃声响了很久,依然没有人接听,唐初露挂了电话之后皱了皱眉头,「怎么连电话也不接……」

  蒋宝鸾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两个人现在在冷战,随口就说:「应该已经过来了吧,可能是在车上,不好接电话。」

  唐初露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过了半个小时之后,门口还是不见陆寒时的影子,唐初露这才着急起来。

  她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晚高峰,而且他们约的餐厅地点又离陆寒时的公司很近,基本上20分钟就能够到达,怎么可能半个小时了还不见人?

  蒋宝鸾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催促唐初露多打几个电话过去,然而基本上每一个都没接。

  「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唐初露毕竟是个医生,每天在急诊室看到无数个出车祸的例子,心里隐隐不安起来,生怕陆寒时出了什么事。

  她刚站起身子拿起包就要出去,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是一条消息发了进来。

  她点开来一看,果然是来自陆寒时的——

  一条毫无温度也毫无诚意的短信,更讽刺的是唐初露在看到这条消息的瞬间,下意识的反应竟然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陆寒时没有出事……

  但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又是深深的落寞。

  她胡乱地将手机塞进包里,然后又坐了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菜单迅速点了几个昂贵的菜,「他有事,来不了了,咱俩吃吧,我请你!什么贵吃什么!」

  蒋宝鸾虽然神经大条,但还是看得出唐初露的情绪变化。

  她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才试探着问道:「他是真的有事,还是你们两个吵架了?」

  唐初露点单的手顿了一下,「没什么,就是他临时有事。」

  蒋宝鸾皱着眉头,表情有些不悦,「少来!我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咱俩什么关系,你还在姐妹面前装,可太没意思了!」

  唐初露叹了口气,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说了一遍。

  蒋宝鸾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忍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裴朔年那个男人真是脸比天厚,你都结婚了,他还这么上赶着来巴着你,他脑子有病是吧?自己谈恋爱的时候管不住下半身找了小三,现在又拼了命要来当你家庭的第三者!什么人呐!」

  眼看蒋宝鸾还沉浸在痛骂裴朔年的情绪当中,唐初露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连忙将话题拉回到正事上,「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因为这件事陆寒时现在不理我了,我们两个应该算得上是冷战,你感情经验丰富,能不能教我一下怎么处理?」

  蒋宝鸾也骂累了,喝了一口水,「不是……就算我感情经验丰富,那我也都是交的男朋友,我又没有结过婚,夫妻之间的相处我怎么明白?」

  「那你要是跟你男朋友冷战的话,一般是他跟你低头,还是你跟他低头?」

  蒋宝鸾笑了一声,有些妩媚地捧着自己的脸颊,对唐初露眨了眨眼睛,「就凭我这样的尤物,男人捧着爱着都怕丢了,还敢跟我冷战?」

  她是混血儿,母亲是个标准的欧洲美人,小的时候经常被西方的文化耳濡目染,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情窦初开,小学的时候开始喜欢帅气的小男孩,初中的时候开始写情书谈恋爱,到了高中的时候男朋友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

  到现在蒋宝鸾自己都数不清有过多少个前男友,而且她也并不沉浸于恋爱关系,两个人要是稍微有一点摩擦或者是不愉快就直接分手拜拜,根本就不存在磨合这件事情,所以的确解答不了唐初露的困惑。

  唐初露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里面也有些烦闷,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对陆寒时的影响竟然这么大。

  可是她也会觉得有些委屈,这也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裴朔年冲上来强吻她,她力气又没有一个男人大,能有什么办法?

  「不不不,你家老公生气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这个!」听了她的话,蒋宝鸾直接打断她,「按照我的经验,他真正生气的根源在于你背着他下楼去跟前男友见面,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不会说你的不对,但你昨天晚上偷偷摸摸下楼去见裴朔年的这种行为,自己想一想,觉得像不像偷情?」

  唐初露:「怎么可能?你在说什么?我……」

  她仔细想了想,还真的挺像的。

  要是陆寒时瞒着她偷偷摸摸地下去见周绒绒的话,她肯定会多想。

  这样设身处地一思考,好像陆寒时这么生气的确是有原因的。

  如果换作是她的话,她可能会比陆寒时更加生气,说不定当天晚上就离家出走也很有可能。

  唐初露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能不能教我两招哄男孩子的办法?」本站地址:[呦呦看书]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书,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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