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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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便打听了出来,这楚莲蕊疯病来的蹊跷,不抽筋不失禁，只是打人骂人，直把别人弄哭了便拍手嘻嘻笑个不停,再来砸听雨阁的门之前,已经在园子里疯了一个时辰了,倒不是在周夫人来了之后才开始犯的病。----更新快，无防盗上
碰巧昨日她所乘坐的马车坏了,孙姨娘一口咬定她从昨夜起便喊着头疼，今儿一早起来便不大好了，定然是当时撞了头又受了惊吓。
不管是真是假，一个疯了的女人总是没法送上花轿的。周夫人再恨的咬牙切齿,到底不能同徐氏撂脸色。商议之下,便决定先将楚莲蕊送城郊的庄子养着,若是到了年底还没有好转，再做别的考虑。
这所谓的考虑,一则是直接退婚，二则是换人。侯府里也就个楚莲语年岁正合适，估计她听闻这个消息，怕是恨不得自己此刻也疯了才好。
这一切，本应该同习若云无关,她看热闹也看的十分舒适。可到了第二日，便见栾绣锦上门来邀，原来是旧事重提，之前习若云说想出去散散心的事儿,她还记着。
“正巧我娘家有人识得一个老郎中，据说看这种受了刺激而犯的疯病极为拿手，咱们带着他去给三妹瞧病，还能去探望一下二妹妹。就算是祭拜先人，这时间也实在太久了。”
眼见着栾绣锦面露担忧，竟是半点都没察觉到她如今正关心着的楚莲心，正是抢去她丈夫的人。
当局者迷，不过有些时候，不知道才是好事。
习若云此时心态已经平和许多，既然栾绣锦再一次相邀，她便应下了。毕竟栾姐姐处境艰难，若是没个名头，等闲是不能出门玩乐的，而她显然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借口了。
“也兴许是二妹妹在庄子里过的逍遥自在才不愿意回来，但再不催她可不成，不然若是错过了今年的秋猎，那边得不偿失了？”
秋猎？习若云素来是不喜欢这种极容易跑马伤人的活动，且人山人海，冲撞了谁都是麻烦。
不过对于平日里忙忙碌碌，困于内宅的女子来说，这可是个游玩的好机会，去年因着昌平侯和世子都在边关未归，故而侯府上下都不曾去，今年的机会便显得更是难得。
二人很快便商定了日子，直接定在了三日之后，期间楚凌越来过一次，蹙眉数落她不该答应。
习若云眨了眨眼睛，“你的人不是还在我身边跟着么，若是实在不放心的话，你也同去？就当去探望一下妹子。”
楚凌越蹙眉冷哼一声，似乎连只是提到都嫌烦。----更新快，无防盗上------
“那样的人算哪门子的妹妹……你这是要邀我陪你去？”
“没有……不错随口一问，毕竟同行的还有栾姐姐。”习若云莫名有些心虚。
楚凌越冷哼一声，给了她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
“罢了，我这几日正好忙着，你身边有春不见跟着，也不至于让人担心。”
他颇为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宫里那位年纪越大越怕死，秋猎之前要处理的事实在太多了。”
这次轮到习若云愕然了，相识到现在，这是楚凌越第一次提起他的职务。
是了，作为第十三卫的首领，这种时候他自然是很忙的。
她偏头道：“你现在可还是有未婚妻的人，和我一道出游算什么，我可不是那种不知避嫌的人，就算我真要邀你去一起做什么，也是要等你退婚了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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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眼疾手快地将窗子关了，把楚二晾在外头。
“……”楚凌越突然被拦在了窗外，想要强行推开窗子进去自然是可以的，但回想起方才习若云狡黠的笑容，他便又不想惹恼了她。
楚二在窗外看着纤瘦的影子映在窗格上，半晌之后，才转身离去。
习若云其实是有些提心吊胆的，她一直站在窗边，直到确定楚二真的走了，才长舒一口气。
礼尚往来，反正楚二用无辜的旁人来威胁她也不是一次二次了，如今被她抓住了破绽，可以用自己来威胁他！
毕竟等到让楚二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最是惜命，绝对不可能真的伤害自己之后，估计这一招就不好使了，所以肯定要趁着还管用，多用几次！至少趁着自己如今说话有点分量，先将那姚姑娘的事儿解决了再说，省着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自己搭进去了，别人也没救成。
杏儿是这时端着泡了药材的热水来给习若云暖脚，见她倚在窗户边，唇角含笑。
她是不知道自家小姐在想些什么，只觉她最近似乎比从前显得活泼了些，已然很少见到刚到侯府时每日忧思沉沉的样子了。
杏儿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小姐之前还害怕楚二爷怕的跟什么似的，如今他来探望就这么开心……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便痛痛快快答应嫁给他算了。结果人家现在也是定了亲的人，这可怎么好呢？”
习若云回过身，见杏儿一脸的忧愁，不由咋舌，她的态度变化有这么大？
今年的秋老虎来的格外猛，白日里出门都觉着日头毒辣，晚间却又寒凉。习若云这冷了热了都不行的娇贵身子便格外难伺候。
她方才在窗边吹着夜风同楚二说了一会子话，如今果然觉着手脚有些凉，直到脱了绣鞋罗袜，将两只脚探进热水，才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
她抬眼瞥了一眼犹自在不知担忧什么的杏儿，突然就想吓吓她。
“若是我真的嫁给楚二爷，你说未来会如何？”
杏儿着实被吓了一跳，两只杏眼瞪的溜圆，“小姐您是认真的吗？楚二爷他……他如今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您可不能一时糊涂，自降身份给人做妾呀！”
见习若云不语，她急的直跳脚，“就连奴婢这样天生命贱的人，梦里都想着将来有朝一日，嫁个正经人家做平头夫妻，断没有为了富贵便去伏低做小的道理。您看就连这昌平侯府这般富贵，那些姨娘有几个日子好过，好不容易生养了女儿，婚事都不敢插一句嘴……”
听杏儿如同倒豆子一般说个不休，习若云终于绷不住，抿着唇笑出了声。
“之前还说要一辈子不嫁人服侍我呢，现在可把实话说出来了，我的好妹妹，你说你看上哪个正经人家的爷们了，嗯？”
杏儿怔怔地看着习若云，半晌才反应过来，“哎呀！小姐您又逗我！”
习若云笑叹一声，“你拿着我这么多月银，拿你逗逗我开心还不成么。再说了，你家小姐几时说过要给人做小了？别成日担心那些没用的事。”
————
没有烦心事上门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眼便掉了同栾绣锦约定出游的日子，她们两个带着丫头乘一辆大车，另在外头雇了一辆，让小厮好生招待侍候着要带去瞧病的老大夫。
待到了大门口一瞧，习若云就乐了，这一位不正是她之前去打听过，想要给楚二医“疯病”的那位老先生么。
好在她当日带着锥帽，又特意压低了声音，所以她认出了那老大夫，对方却不识得她。
路上先是路过了闹市，街边吆喝声络绎不绝。这让习若云有充分的借口不断停车，叫丫头下去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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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玩意儿和零嘴上来——
她同栾绣锦计划着今日去了之后在庄子住一晚，明日去庄园内的花田游玩，然后打道回府。疯子和为了母亲祈福的人当然是不好跟着出去玩耍的，于是明日她定然见不到那两位碍眼之人。
若是她们今儿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越多，和那两个碍眼之人相处的时间便越少。
而栾绣锦本也是找借口出来顽的，于是也乐得如此，一行人走走停停，等出了城，已经过了晌午。
城外的路上行人渐渐少了，习若云颠簸了半路，有些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马车晃了一下，约是转了弯。突然有马蹄声从旁边掠过，速度很快。
习若云心念一动，如果没记错的话，如今左右的田地，已经都是侯府的产业了，路的尽头便是别院，来往的若非走错了路，定然就是昌平侯府的人。
而栾绣锦和她一样诧异，若是侯府有别人也来，怎地不结伴同行？
二人正狐疑着，车已经停了，撩开帘子下车后，只见正有下人牵着几匹骏马要带下去。栾绣锦忙问：“这是谁来了？”
那下人回道：“是世子爷带着一位同僚，说是游猎回来的比计划晚了些，打算在庄子里宿一晚。”
哦，这倒也是个好理由。
不过做丈夫的，有家不回，而且一应行程妻子全然不知，怎么看怎么别扭。
栾绣锦面色也不好看，习若云心内叹了口气，跟着她一同去了正堂，刚好赶上一身布衣的楚莲心从偏院过来打算接待贵客。在门口老远见了她二人，笑着过来亲亲热热地挽了栾绣锦的手臂。
“可巧了，没想到今儿大哥也过来，我方才听人说还稀奇，果然你们想事情都能想到一处，不愧是夫妻。”
栾绣锦听了这话面色稍霁，习若云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心内啐了一口。
进了正堂后，见楚凌风身着暗红色胡服，和一个穿着铁灰色衣衫，面色冷峻的男子正在聊天。
“……”这不是前日刚见过的那位五皇子吗？
楚凌风见到栾绣锦，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看向楚莲心的时候目光中带了责备之意，但这情绪转瞬即逝，很快便又换上爽朗的笑容，起身互相引荐了几人，并介绍身边的那位五皇子为穆公子。
大夏皇室复姓慕容，看来他是不愿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习若云眼光在几人身上扫过，心道这对“苦命鸳鸯”也挺有趣，楚莲心早是接到过消息，知道栾绣锦今日要来的，定然是特意瞒着没告诉楚凌风，便是要让这夫妻撞上，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至于楚凌风，他来见姘头，还要拖着个旁人，且这旁人是位皇子，这思路也是令人捉摸不透。
而就在她似笑非笑地琢磨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时，一道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便落在了身上。
五皇子在习若云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后，笑着道：“习姑娘，前日咱们还见过一面，真是有缘。”
“……”您老人家贵人事忙，倒是把路过的姑娘记得够清楚啊。
作者有话要说：习若云：感觉最近楚二的疯病好像轻了点？
楚二：感觉最近媳妇好像乖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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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风见到栾绣锦，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看向楚莲心的时候目光中带了责备之意，但这情绪转瞬即逝，很快便又换上爽朗的笑容，起身互相引荐了几人，并介绍身边的那位五皇子为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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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若云眼光在几人身上扫过，心道这对“苦命鸳鸯”也挺有趣，楚莲心早是接到过消息，知道栾绣锦今日要来的，定然是特意瞒着没告诉楚凌风，便是要让这夫妻撞上，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至于楚凌风，他来见姘头，还要拖着个旁人，且这旁人是位皇子，这思路也是令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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